我進去照顧家父?”
青年大夫猶豫了一下,這時裡面傳出大聲嘔吐聲和幾聲低呼,墨珩面色一變就要進去。
“珩兒,你父親怎麼樣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從背後透過來,墨珩轉身一看,喬總管陪著一位鬢髮斑白的老人走進來。
老人看起來在五十五至六十歲之間,五官儒俊身板挺直,一雙深沉的眼精光內斂,渾身透著股上位者說一不二的果毅威嚴氣派。他正是長安侯墨鼎臣,墨氏的當家人。
此時夜正冰寒,他卻只著了一兩件單衣,外面簡單披著大氅,顯然是得到訊息急忙從床上趕過來的。
“祖父!”墨珩忙迎上去,將青年大夫說的話轉述一遍,隨後說道,“祖父,這裡或許有毒氣,孫兒年少體壯待著不礙事,您老人家可冒險不得,還是快快回去吧。孫兒會好生照顧父親的。”
墨鼎臣卻不為所動,他側耳聽著屋裡的動靜,花白的眉毛皺了皺,問青年大夫:“如今是什麼情況?墨松有沒有性命危險?”
“這……”青年大夫不知如何作答,這時又有一人從屋中走出,青年鬆了口氣,喊聲“師父”退到了一邊。
出來的這人鬚髮皆白面相和氣,是墨松的主治大夫吳大夫。他面帶輕快之色,對墨鼎臣祖孫略施一揖:“侯爺來了?”
“怎麼樣了?”
吳大夫不答反而逞上一枚烏黑髮紫的銀針:“侯爺請看,這是驗令郎所吐之物得到的結果。經過比較,此毒與令郎體內的毒是同一種。”
“這是說……”墨鼎臣問。
吳大夫拈鬚一笑:“令郎體內的毒排出來了,雖然不是全部,但短期之內性命是無虞了。”看著祖孫倆意外而欣喜的神情,吳大夫話鋒一轉,卻道,“不敢相瞞,這並非老朽等人的功勞,但令郎也絕不會突然自己能調理排毒。唯一的解釋是近期令郎受到了某些刺激,或許是入口之物,或許是體外的治療……”
他沒把話說完,眼前兩位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該知道他的意思。
墨鼎臣眼中精光一閃,沉下了面,思量片刻鄭重道:“本侯有數了,犬子還有勞吳先生費心。”
“老朽慚愧,定當盡力而為。侯爺,這異味中確實帶有毒素,我們將要對這個院子進行通風,侯爺還是迴避的好。”
墨珩忽然道:“不知晚輩可否留下來?通風也需要人手吧,晚輩自幼習武,不敢說毒邪不侵,身子骨到底比常人要好些的。”
吳大夫給他號了號脈,點點頭:“大公子若堅持,也無不可,事後喝碗湯藥清清毒便是。”
墨鼎臣也同意:“那麼珩兒就留下,好好照顧你父親,自己也要小心。老喬,吩咐下去,處理好之前此院要圍封,不許進出。”
最後一句是對喬總管說的,而更深的意思是,這裡要清查了。
喬總管領命,黑夜裡每一個人都按部就班行動起來。
011莫欺少年窮
夜裡的事蒼蒼並不知情,但翌日早起發現院裡院外多了些人,並且他們時不時打量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太對勁,她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不過這也不純粹是個壞訊息,至少只是盯看著便說明,他們沒有切實證據證明自己做了什麼。
所以眼下的日子是該怎樣過還怎樣過,越自然坦蕩越好。
“蒼蒼,要開工了,你不走嗎?”冬初抱起裝著針線剪刀的繡籃子準備去堂屋做工。
逢春院的規矩是,白天繡娘們都聚到堂屋也就是繡房去做繡活,飯點和晚上才能回到自己房間。
蒼蒼一邊衝調蜂蜜一邊說:“不了,我現在連針都拿不穩,去了也是添亂,一會兒如果杜媽媽來了,你幫我告個假吧。”
“好吧……你在做什麼?這是蜂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