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水瞪大雙眸,心中一急,道:“我娘被皇上帶進了宮?他帶她去做什麼?還是他真當她是細作了?”
張然緩緩搖頭,道:“皇上向來喜怒無常。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蘇夫人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兒會是什麼細作。可他卻偏偏要見她。這事兒,會不會跟姐姐有關?”
蘇流水斂下雙眸,心裡卻已經有了三分計較。“難道會是為著封公主的事兒?皇上這麼在意這事兒。張然,咱們進宮一趟。”她說罷,便要自榻上起身。
張然瞪大眸子,訝然道:“咱們都是平民出身,未奉聖旨,又怎能進宮?不過若爺肯同姐姐一起進宮,那倒卻是再好也沒有。”
蘇流水託著腮。此時她最不想見的人便是溫行雲。她甚至連閉上眼睛都能聽到他跟竹清風說的話。現在要她去求他帶她進宮,她又怎麼願意!
張然偷眼瞧著蘇流水。道:“姐姐若是不願,那咱們便只能過幾天再進宮。總能尋著人引著咱們進宮的。只是卻總沒有太子殿下引著進宮來得名正言順。”
蘇流水沒有說話,是。她能找的人一大堆。可這事機密,她卻一個都不能去找!她對鏡梳洗完畢。依舊戴了面紗,找到一襲紅衣穿上。這才往溫行雲的書房去了。
蕭庭見著她要出流水閣,也沒多加阻攔。她穿庭過廊。秀眉輕蹙。她是極不願意進他書房的。可這一次,她卻一定要進了。
書房的門未關。溫行雲正執筆批著公文。蘇流水敲了敲門,也不等他回答,便推門而入。
溫行雲見著她來,似乎並不訝異。他的髮絲又放了下來,披散著流洩身後。見著她,他淡聲道:“今兒怎麼會來?”
蘇流水聲音淡漠,“帶我進宮。”
他沒有問她原因。二話不說便放下公文,與她一道出門。
馬車裡頭擺了一隻手掌大小的禮盒,茶水被諉一應俱全。蘇流水儘量坐在最裡頭。他坐在她身邊,斂著眉毛淡淡而笑。“這時候父皇該在承德殿批閱奏摺。你突然進宮,卻是為何。”
她低頭瞧著自個兒的腳尖,發現那腳邊的禮盒似乎是個首飾盒。可她卻並沒意思要開啟瞧瞧。
見她無意作答,他便坐近一些,伸出手來拉她的小手。她身子一僵,把手從他手裡抽開。
他心中一怒。雙手齊用,將她的手緊緊的捉住。“你不告訴爺,呆會兒父皇問起,你要如何作答?難道你就是無事過來請安的?”
蘇流水聽他這麼一說,面色一寒。她抬頭啞道:“我娘被皇上抓了。我得把她討回來!我在蒼穹的時候他都沒抓我娘,反倒是這時候把她抓來。我娘身有絕症。他這是想要讓她不得好死麼?”
溫行雲見她臉兒都急紅了,趕緊道:“別急,這事兒爺知道了。父皇也並非那麼不通人情。無緣無故為難自個兒的親家。她好歹也是個皇室宗親的身份,再怎麼樣也會禮遇三分。”
蘇流水心中一楞。皇室宗親?她森冷一笑,道:“原來嫁給了你,卻倒還有這般的好處。”
溫行雲眉毛一皺,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他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道,“蘇流水,不會有事的。”
不知怎麼,蘇流水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反倒平靜了許多。她安靜的望著腳尖,什麼話也不肯說。
溫行雲見她不肯瞧他,心裡百感交集。
承德殿
皇帝挑眉瞧著他二人,道:“什麼事兒讓你們一道來了?成了,都別跪了,簡明,賜座。”
蘇流水心中一震,抬眸卻瞧見簡明穿了太監服,對她眨眼。她跟他謝了座。這才說明來意。“皇上把孃親接進宮做什麼?”
皇帝一聽她這話心裡就有些不舒坦。他挑高眉毛,眼睛瞧著溫行雲,話卻是對著蘇流水問的。“你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