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肩膀,面上卻有幾分猶豫。
太夫人敏銳的察覺到,立時就沉著臉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告訴我?”
李媽媽斟酌了一番,就低聲道:“聽說國公爺把耶件霓裳衣給了三夫人,還說就三夫人穿著配的很。”
太夫人聽著,面上就有幾分僵硬,目光深邃,望著前面的燭火發呆,半響才嘆息道:“你明天給我把普寧寺的老方丈請過來吧?”
李媽媽奇怪的望著太夫人,“您雖說信怫,不過這時候又不是節,也沒有什麼事體,無緣無故請方丈過來做什麼?”
太夫人就笑,面上有幾分釋然,“人家都說這位方丈推算好日子,是最厲害的。我想找他過來,早早定個日子,把純歌帶去祭拜祠堂。全了繼室的禮儀規矩,也是給她長長臉,省的她在家裡雖說管著家,還要頂著一個平妻的名分,有些老東西,自以為有了體面,還讓她束手束腳的不方便!”
李媽媽心中暗驚,看著太夫人一副打定主意的樣子,就沒有再說話。
太夫人卻睃了一眼她,笑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著什麼,你不過就是害怕陳純芳陳純芳除服禮都沒過,我就做主把純歌抬起來,外頭人會議論我,說我的是非!”
李媽媽笑道:“您先前不就是擔心著這個,也怕別人說國公爺薄情,才一直拖著。”
“是啊,我是想著這個,又看著純歌這孩子懂事體貼,不會在意這些,就有意壓一壓。雖說老三明裡暗裡給我說了好幾次,我都裝作不知道。不過如今,卻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太夫人苦笑了兩聲,聲音裡也有幾分落寞,“都說養大了兒子就忘了娘,真是不假。我以前最恨人家那些當惡婆婆的,總是刁難媳婦,不盼著兒子媳婦和和樂樂過日子,還老是在中間做手腳。如今我才知道,人老了,還真是擔心著兒子被別人搶過去,從此就不孝順起親孃來。老三以往和陳純芳不好,我擔心,現下動了真心,把媳婦看的比什麼都重,我這心裡又怪不是滋味。”
李媽媽忙勸她,“您可是別這麼想,國公爺最是孝順,您也是萬里挑一的好婆婆呢。”
太夫人就擺擺手,自嘲笑道:“罷了罷了,我心裡有分寸著呢。絕不捨去給他們兩口子添堵,既然連霓裳衣都舍了出去,想見老三是把純歌那丫頭放在心尖子上了,左右我這兒媳婦也會做人,我何不好好當個老封君享福,去做那惡人幹什麼。還是早些給了該給的名分,旁人要說什麼,我才不管。他們又不是我兒子!”說到後頭,就有了幾分小孩子一樣的任性。
李媽媽登時就哭笑不得起來,“您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太夫人卻不以為然,“老小老小,我以前養著幾個孩子,操持著這個家裡,為了他們,累成那樣。如今一個個都長大了,自然該是他們來慣著我。”
這番謬論聽的李媽媽忍俊不禁,也不好再跟太夫人多說話。
眼看著丟色不早,上了年紀的人,若是睡得晚了,第二丟起來難免就會沒精神,還容易生出病痛,就急忙扶著太夫人去睡覺。
等太夫人屋子裡唆了燈,滿院子寂靜的時候,三娘就站在太夫人正房門口發徵。
聽到裡頭一點響動聲,急忙退後幾步,找了棵老樹躲過去因是晚間的時候,身形又嬌小,還是躲在樹後面,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三娘站了一會兒,只覺得背上冷汗都被風吹乾了,渾身全是冰寒刺骨的涼意,才慢慢挪動著僵硬的步子回自己的屋子去。
腦海裡卻還滿是方才聽見的話。
霓裳衣,霓裳衣,父親居然把霓裳衣都給了這位新母親,祖母還馬上就耍給這位新母親抬身份了。
若是姨娘知道
抬身份還不要緊,本來就是早晚的事情,可要是霓裳衣的事情傳到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