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仰倒在了椅子上。
書房裡的軍官也有些繃不住,一個個的都堅持不住正襟危坐的姿勢,坐歪了一些,更有幾個年長的在勸說下陸續離開了書房,回軍部繼續等訊息去了。
艾瑞克斯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問皇廷護衛:“教皇的下落找到了嗎?”
護衛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真找不出一個能說話的人,過了一分多鐘,不能再繼續拖了,護衛才道:“陛下,根據第一軍團傳回來的影像訊息,教皇應該上了坦維爾的軍艦……”
艾瑞克斯掀了掀眼皮,眼底思緒深沉:“坦維爾軍艦?”
護衛聲音艱澀地補充道:“……帶著,先皇一起。”
“……”
艾瑞克斯沒忍住,捂著腦袋笑了:“這些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那可是他親生雄父,帶著他雌父跑了……換在之前,他想都不敢想。
他雄父可真是神通廣大,被關了二十年,都快關傻了吧,還能自己一個人帶著雌父從教廷跑出去,教廷護衛也不知道是幹什麼,連個人都看不住。
想著,艾瑞克斯道:“回去吧,這幾天辛苦了,好好休息。等休息完了,再回來挨罰。”
護衛們松到一半的氣猛地噎在了喉嚨裡,一個個哭喪著臉謝過恩,戰戰兢兢垂頭喪氣地出去了,出去之後又把這個“好訊息”透過光腦傳遞給了教廷的兄弟。
誰都別想快樂。
*
黑市地下。
安的訊息沒有皇廷靈通,還沒有收到坦維爾撤軍的訊息。他熬了幾天有點撐不住,但地下空間亂得很,需要人來主持大局,所以不管弗洛伊德和奧利弗怎麼勸,他都沒有休息。
雄蟲下巴冒出了泛青的胡茬,年輕俊美的臉上帶上了蒼白的疲憊。
但他依舊溫柔和煦,在又忙碌了整整一天之後,他抱著一個年幼的小雄蟲坐在了靠裡的長椅上,身邊是兩個看上去也有些疲憊的亞雌——他們是志願者,這幾天一直幫忙維護生活問題和秩序,也沒有休息。
弗洛伊德輪班結束,用紙杯衝了幾杯速溶黑咖啡,用托盤端過來,一人一杯:“辛苦了,出去探查訊息的兄弟很快就回來。”
弗洛伊德是安身邊的老人了,做事永遠都是有條不紊,從容不迫的,哪怕他也撈不著休息。
將苦澀的黑咖啡一口喝光,安的五官皺了一瞬,然後才舒展開來:“親愛的弗洛伊德,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用熱水衝這種東西了。”
旁邊的兩個亞雌在幾天的相處裡逐漸放開,敢開二皇子的玩笑了:“殿下應該嚐嚐隔壁星系的特產樹汁奶,比這個東西苦澀得多。”
輕鬆的交流是緩解疲憊感的良藥,安溫和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要頒佈一條法令,在全帝國範圍內禁產苦味飲品。”
“啊?”亞雌失落地說,“那我喜歡的苦瓜汁可怎麼辦?”
安:“自己榨吧,我資助你一個榨汁機。”
“殿下不懂,沒有新增劑的飲品是不美味的。”
樂觀和果決是刻在蟲族骨子裡的優良天賦。經過這幾天時間,地下空間裡的人都自發熟絡起來,不管是雄蟲還是雌蟲,不管貴族還是平民,都三五成群地坐在地上,要麼談坦維爾事件的來龍去脈,要麼談大事,要麼談瑣事,並沒有絕望的氣氛在這裡蔓延。
他們相信帝國,相信皇廷,也相信他們勇敢的雌蟲兄弟們。
一道灰撲撲的身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像道瘦削的閃電,穿過人群直直地停在安面前:“安!讓我出去。”
“這不可能,費伊,死了這條心。”
安臉上笑容未減,但帶著溫暖弧度的嘴裡卻吐出了這麼冰冷的一句話。
費伊臉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