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維爾軍艦,武器庫。
武器庫的大門剛剛合上,進來的飛行器拉了緊急手剎,輪子在地面上擦著火花滑行了好一陣才堪堪沒有跟裡面的牆皮來一場點對點親密接觸。裡面的雪萊好歹是鬆了口氣,滿是冷汗的臉上扯起一個笑來:“看,我駕駛技術還不錯的,是吧?”
伯特臉色更不好看,本來就暈機,這一搖一晃下來更是難受,胃裡翻江倒海,可眼下沒那個條件,欲吐又止幾番,才勉強止住那股子要命的嘔吐欲,蒼白著臉,決定短暫地當一會兒自己的本職——聾子。
雪萊沒皮沒臉,沒罵就當誇了。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開啟艙門準備下去。
剛才那一陣阻擊可是把伯特這個二十年足不出戶的教皇嚇得不輕,這兩個小的打起來一個比一個生猛,飛行器裡的彈藥都快被耗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打到後半程的時候諾蘭忽然落後,火力被落後的諾蘭吸引過去,他們才有機會突出重圍。
就這片刻機會,雪萊這個不要命的直接把操作檯上能按的按鈕能拉的槓桿全都動了一遍,最後才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坦維爾的軍艦內。
伯特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怦然心跳,這才彎腰從座椅上將阿切伯爾德撈起來豎著抱在懷裡,伸手拂開雌蟲垂在自己面前的長髮,肩上感受到了他胸腹腔微弱的起伏,心這才放下一點,抬手護住阿切伯爾德發頂,彎腰放慢動作,小心翼翼地從飛行器不算寬闊的門口出去。
在外面伸著手等著接老哥的雪萊見狀,默默收回手,在心裡小聲嘟囔了一句:戀愛腦。
伯特護著阿切伯爾德下了飛行器,第一句話就是:“什麼時候你有雌君了,應該也會跟我一樣,這不是戀愛腦。”
雪萊眼睛瞪得像銅鈴:“你不是聾子嗎?”
伯特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是無語地扯扯唇角,這才當回自己的聾子,收回目光看向懷裡的人,一言不發地當自己的聾子。
看來諾蘭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情況。
不過這樣也好,當個殘疾人也挺方便的。
坦維爾早就接到了訊息說他們要接的人會來,早早就派人在武器庫等著了,那個來接人的坦維爾沉默幾秒,等著兩人說完話,才上前,寬大的兜帽下發出蒼老沙啞的聲音:“歡迎兩位主人,安德魯將軍安排我來接兩位。”
坦維爾不是雪萊培養出來的,雪萊也不怎麼跟坦維爾打交道,但他有條件反射,一聽見坦維爾這聲音就跟聽見了指甲刮黑板一樣,腦子排斥,牙已經下意識酸起來了。他磨了磨後牙槽緩解:“什麼?誰?”
坦維爾低著頭,說:“安德魯將軍?”
雪萊可不記得自己聽過什麼安德魯將軍:“我怎麼沒聽過什麼安德魯將軍,院長又往這邊派人了?那邊人手真是越來越夠了……嘶……”
雪萊感覺到小腿肚子一陣疼,還涼颼颼黏糊糊的,往後一看,小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了拇指長一道口子,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血,周圍的褲腿已經被血濡溼了,黏糊糊地貼在小腿上,風一吹涼颼颼的。
應該是剛才太急,動作太大在飛行器裡就劃傷了。
“不小心。”伯特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把阿切伯爾德往上抱了抱,率先走在前面,“去休息室歇會兒吧,那裡應該有醫藥箱。”
在一邊充當背景板的坦維爾急忙跟上:“我們給主人準備了治療倉,那可以很快地治療好您的傷。”
雪萊急忙跟上去:“走慢點,照顧一下我這個傷患好不好?”意識到受傷之後雪萊才感覺到疼,本來從半層樓高的飛行器上跳下來還活蹦亂跳的雄子此刻跟瘸了腿的螞蚱似的,彎著腰一蹦一蹦地前進,好像在無聲控訴著前面人的無情。
那個坦維爾見狀,伸出手想要扶住雪萊,卻被他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