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就沒有這種毛病。
【你怎麼知道?】
——我跟他……算了,沒事。
【嗯?】
——有人來了。
先知靈魂不再幹擾諾蘭的判斷,閉上了嘴。
腦海裡的聲音消失,環境裡的聲音就變得清晰起來。諾蘭先是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咔擦”聲,然後他眼疾手快地利用隔斷躲了起來。
下一秒,陽臺本就脆弱不堪的玻璃窗戶“譁”的一聲碎了。
玻璃碎片在衝擊力下冰雹一樣落在霜似的灰塵地面上,交相輝映好看極了。
只可惜,諾蘭是個瞎子,來人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這處美景。
腳步踩在地面上,聲響細微,但仍沒有躲過諾蘭的耳朵。
諾蘭在袍子底下的手悄無聲息地握緊了匕首。
只要這個人到了自己的攻擊範圍內,他就能殺死他。
但顯然,事實總是事與願違,就像一開始先知靈魂極力阻止諾蘭來這一趟一樣,諾蘭絕對沒那麼輕易就能殺死那人。
腳步聲在隔斷末端被停止,諾蘭的動作和知覺都受到隔斷的影響,沒法進攻。
那人似乎預料到了諾蘭的小詭計,不僅沒再上前,反而開口挑釁道:“能在軍部眼皮子底下偷走一個人,卻不能把他帶到這裡來。是我高看你了嗎?”
諾蘭沉默著沒有開口。
艾瑞克斯見小老鼠不開口,輕蔑地笑了一聲:“為什麼不說話呢,我以為你特意把我引到這裡來,至少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諾蘭抿了抿嘴。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違抗預言,連先知靈魂都沒法給他指示。
當然,他也不是很想跟艾瑞克斯對話,他只想殺了艾瑞克斯。
只是艾瑞克斯一直不上鉤,讓他覺得有點麻煩。
艾瑞克斯並不傻,想讓他上鉤,還是需要一點……添頭。
於是,諾蘭平靜地開口:“布蘭特在到達軍部之前,跟奧利弗見過面。”
艾瑞克斯語氣也很平靜:“在詔獄裡,我知道。”
“但你似乎並不知道他們聊了點什麼。”諾蘭說。
艾瑞克斯過了幾秒才接上話:“你知道?”沒承認也沒否認,他在等諾蘭丟擲自己的籌碼。
年輕的君王心裡算計不少,他迅速設想了兩種情況,一種是這個小傢伙知道,那他就不得不殺人滅口了;另一種是諾蘭不知道,這種機率很小,但儘管諾蘭不知道,艾瑞克斯也會想辦法把諾蘭控制起來。
不為別的,憑諾蘭能從軍部把布蘭特帶走,並用這個護衛隊長來釣他,就能看出他是個不小的威脅。
艾瑞克斯沒有放任這麼大的威脅在外面不管的習慣。
艾瑞克斯在等待諾蘭的回答。
沉默了半天,諾蘭才慢悠悠地開口道:“那並不重要。”
“……”
“你很擅長說這種模稜兩可的話。”艾瑞克斯不再跟諾蘭周旋,只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隔斷拐角處,諾蘭的攻擊範圍之內。
下一秒,一道貓一樣迅捷的身影猛地衝了上來,手裡的匕首倒映著森冷的寒光,被他高高舉起——
艾瑞克斯抬起手腕擋在諾蘭小臂處,匕首離他門面只差寸許。
年輕的君王眼裡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自從離開軍部,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戰鬥了:“你知道刺殺君王是什麼罪過嗎?”
諾蘭反應迅速,知道這一下達不成目的,迅速換方位打擊。
這次的目的是艾瑞克斯的脖頸,再次被他防住。
諾蘭並不氣餒,他能迅速摸清艾瑞克斯的作戰方式,調整自己的動作,從而達到刺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