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問諾蘭:“我有很多問題……”
諾蘭側身,露出身後的那套桌椅,示意他坐:“什麼問題?”
塞西爾卻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坐下,而是從懷裡拿出那本預言書,放在桌子上。
諾蘭卻沒有理會那本預言書,執意讓塞西爾坐下。
見不照做就得不到答案,塞西爾還是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抬眼看著諾蘭:“我想知道,這本書裡到底有什麼,為什麼要把這本書給我,還有——”
諾蘭平靜地坐在桌子上,低頭“看”著塞西爾。
就這麼簡單一個動作,塞西爾被矇騙這好幾天,積攢的那點怒氣全都沒了,聲音也弱了下去:“我只是想知道,不想被騙。”
諾蘭說:“無知是福。”
塞西爾說:“但我不想被耍得團團轉,我這幾天都睡不好……”
諾蘭嘆了口氣:“你真的要知道?”
塞西爾用力點頭,點完才想起來諾蘭是個瞎子,剛想補上一句“真的”,就聽見諾蘭開口:“伯特騙你的。”
“他先是騙你去找檔案,又故意引導布蘭特去找你挑事,最後布蘭特受傷,而你成為皇廷護衛隊長,是為了讓你被抓在艾瑞克斯手裡,用來牽制我。”
塞西爾抬眼:“所以,在抓到你之後,陛下才會……”
諾蘭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在你抓到我之後,我跟艾瑞克斯達成了交易,我待在這裡,他放了你。”
聽到這句話,塞西爾心緒複雜。
他忽然被撤職還覺得莫名其妙,心慌得來找艾瑞克斯示忠,結果其實是諾蘭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犧牲自由做的交易……
塞西爾垂下眼,湛藍眸子裡閃過一絲無措。
他是不是挺沒用的,這都要靠雄蟲保護……
似乎是察覺到塞西爾情緒低落,諾蘭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對雌蟲來說,摸頭是一種特別冒犯的動作,因為這需要他們低下頭,不能反抗,還意味著自己最危險的地方被人掌控住了。
只有在面對長輩和雄主時,雌蟲才願意低下頭供人撫摸。
塞西爾乖順地往諾蘭那裡湊了湊,低著頭,方便他摸。
諾蘭輕輕笑了一聲,幫塞西爾把微亂的髮絲整理好,摘下頭上的小皮筋,在他腦後紮了個低馬尾。
塞西爾這才說:“那研究院地下的蟲蛋呢,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那個?”
諾蘭低聲道:“你總會知道的,在你明確自己的立場之後。”
塞西爾抬眼:“我現在就想要知道。”
諾蘭說:“你現在不能知道,那很危險。”他捧著塞西爾的臉,雌蟲臉上帶著淡淡的委屈,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要將自己排除在計劃之外。
諾蘭輕聲說:“你不是我的棋子,我也不希望你做任何人的棋子,塞西爾。這段時間,請你像往常一樣平靜地生活,休假,不要再插手任何事情。”
不想服從這樣的“判決”,塞西爾又抬起頭,委屈巴巴地看向他。
諾蘭笑了笑,捧著他的臉,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在黑市的時候那個吻太急切,又被人打擾,塞西爾沒有仔細品嚐,哪怕是回味,記憶也不算深刻。此刻四面無風,身上沒有任務,外面也沒有護衛,軟嫩微涼的唇瓣貼在唇上,呼吸相互交纏,帶來一種比緊緊相擁更加親密的歸屬感,讓塞西爾緊繃了幾天的神經不由得放鬆下來。
他沉沉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結束這個吻之後,塞西爾也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想法,開口道:“那,總得告訴我,那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吧?”
諾蘭抬手,指尖擦過塞西爾的耳根:“它能保護你的安全。”
塞西爾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