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甚至可以說是空無一人。
一進小巷,諾蘭就短促且平靜地命令道:“跑。”
身體總比腦子行動快,阿瑟跟在諾蘭身後狂奔,跟蹤的雌蟲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他們不是在街上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我們了吧?”
“不知道……”
“別說了,快追!”
三個雌蟲與諾蘭和阿瑟在黑市錯綜複雜的狹窄巷子裡穿梭追逐,卻只覺得越跑,兩夥人之間的距離越遠,甚至有好幾次,他們走過拐角,都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諾蘭快要把他們給甩開了!
“*的,他們不是外來人嗎?怎麼看上去比我們還要熟悉這個地方?”
“等會兒,他們拐進死衚衕了,快追!”
看著諾蘭帶著阿瑟拐進一條他們熟知的死衚衕,雌蟲們心底燃起勝券在握的希望,追著諾蘭的腳步拐進死衚衕——
“賞金我們拿定——嗯?人呢?”
清晨的陽光蒼冷泛白,將樹影投在小巷盡頭一堵近三米高的牆壁上,隨著風安靜地搖曳。地上雜物亂七八糟地擺放,上面一層厚厚的灰塵,在陽光下泛著有點朦朧的光。
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領頭的雌蟲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著他們兩個拐進……”
“應該是用鞘翅離開了吧?”
“不對啊,他們不是教廷的人嗎,為什麼會對——”
“教廷?”
一道清冷平靜的聲音從三個雌蟲身後響起,慢悠悠的,帶著點咂摸的味道。
雌蟲跟被雷劈了似的猛地轉頭,只見他們苦苦追來卻失去了蹤影的“教廷人”正斜斜倚靠在巷子口的牆壁上,單手環胸,另一隻手正拋著一把小刀,正是他們塞給那個小崽子,用來嚇唬人的東西。
他身邊是那個一直護著他的雌蟲。
剛才他們就是聽那小崽子說,那“教廷人”身邊有個高等雌蟲跟著才願意冒險的。
畢竟教廷那麼多信徒,能有雌蟲護著的可不多,他一定身居高位,也肯定值不少錢。
“教廷人”抬手一握,將那把小刀握在手中,不多時,他們竟然聽見了鐵器碎裂的聲音。
那“教廷人”頭上的兜帽過於寬大,垂下來,擋住上半張臉,露出來的下半張臉精緻幼嫩,唇色發粉,身量不高,纖細,看著像個亞雌。
他喃喃自語:“教廷?哦,也對,教廷……”
“你們是為了,教廷來抓我?還是說,覺得我像教廷的人?”諾蘭眯著眼睛思索。
雌蟲們嘴硬:“誰知道呢?反正你只要知道,你很值錢就行了。”
說著,他們竟從腰間掏出了刀子。
“不說嗎?”諾蘭看上去一臉無所謂,他張開手,手心裡,“阿瑟。”
“好的,閣下。”
阿瑟上前。
一米九多的高階軍雌堵在小巷子門口,像一堵牆一樣。他垂眼看著三個外厲內荏,已經開始後退的雌蟲,眉眼沉沉壓著,燦金色的眸子裡帶著淡漠的殺意。
好像眼前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幾具垂死掙扎的屍體而已。
蟲族是一個殘暴的種族,他們空有律法卻依舊信奉弱肉強食,怎奈皇廷法廷雙重打壓,將他們的本性死死壓制在骨頭裡。
但所謂物極必反,皇廷總不能徹底壓制住蟲族的本性,於是黑市應運而生。
在這個地方,暴力是家常便飯,幾乎每個雌蟲都帶刀,人們為暴力興奮,為強者歡呼,對弱者唾棄,每天都會有暴力衝突發生,慘叫聲和血腥味常年縈繞不散。
是以,沒人在意這小巷子裡雌蟲的慘叫聲和血腥味,沒人追問原因,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