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塞西爾笑著:“不知道?那我說了?”
聞言,諾蘭話頭一頓。
這臺光腦正被豔垢監聽著,如果塞西爾說起主星上的事情,可能會讓豔垢聽去。
諾蘭並不擔心豔垢破壞自己的計劃,只是怕出現什麼變數。
這種緊要關頭,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出現一點變數,有可能意味著整個計劃都要重來。
他不想……
“我很想你。”
非常突兀的一句。
諾蘭高速運轉的大腦驟停,連神色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塞西爾認真地說,嗓音清冽好聽得像是高階豎琴:“或許你的選擇是對的,但時至今日我仍在後悔沒有把你留下,或者說,帶回來。”
諾蘭低聲說:“抱歉。”
“我都說了,你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用道歉。”塞西爾輕快地說,“我的意思是,現在你不在我的身邊,這讓我十分後悔。”
諾蘭下意識抬手撩過自己耳後的長髮,擋住紅透的耳尖:“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我等你。”塞西爾說,“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諾蘭:“什麼?”
塞西爾:“安德烈對我說,你當著他的面說過喜歡我,那是真話還是假話?”
喜歡……當然是真話。
但是摻雜著利用的喜歡是喜歡嗎,他的喜歡是真的嗎?
諾蘭不想承認,但也不想否認,他選擇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我……不知道。”
塞西爾笑著說:“可我真的很想要一個答案。”
“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這點我知道,我想要請求你的原諒。但在這之前,我希望知道你對我的態度,別讓我選擇一條錯誤的道路,把你越推越遠,可以嗎?”
塞西爾這態度,可以說是開誠佈公了。
也是,除了最開始顧慮婚約和安德烈,他從來沒有遮掩過自己對諾蘭的真心,現在也是一樣。
諾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
塞西爾聲音裡帶著笑意:“沒關係,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撒謊,也不用遮掩。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能接受。”
說這話的時候,塞西爾能感覺到自己的卑鄙。
看似是寬和包容地告知諾蘭自己什麼都能接受,實則是在知道諾蘭選擇的情況下誘哄他說出更多自己想聽的話。
比如——
“喜歡的。”諾蘭聲音很小,語速很快,連自己都沒太聽清。
但塞西爾聽清了,他在諾蘭看不見的情況下笑得都快趴在桌子上了。也就是家裡沒別人,要是有個人在,看到塞西爾上將形似癲狂的模樣,這會兒急救通訊已經打上了。
沉默著笑完之後,塞西爾才開口:“那……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諾蘭含糊不清地說。
塞西爾沒太在意:“那好吧,回來的時候也可以打通訊嗎?”
“或許,會吧……”諾蘭猶豫著說。
塞西爾:“那看來就是不會了?”
“嗯。”
跟有默契的人說話是不需要耗費太多心神的,對方不僅不會從你的情緒裡找疑點,還不會追著你模稜兩可的話去問。
因為他知道你隱瞞了什麼,不僅知道還不會太在意。
塞西爾問:“那回來的時候,會來找我嗎?”
諾蘭:“……可能會吧。”
塞西爾有點失落:“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嗎?”
諾蘭:“會見面的。”
塞西爾得寸進尺:“那會跟我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