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聽像是哭了。
諾蘭身上沒有手帕,他只能抬起手,雙手捧著安德烈的臉。果不其然,剛摸上去就是一手溼,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流。
“我……很特殊。”諾蘭猶豫了很久,才艱難地開口,“或許,你們現在對我保持懷疑才是對的。”
“我不想懷疑……”安德烈抓住諾蘭的手腕,眷戀似的在他手心蹭了蹭。
“我知道,所以我把你當……朋友。”諾蘭說,“我的秘密太多,而伴侶這種關係承受不了太多的秘密,我們註定會分別,那可比一直保持朋友關係要令人難過太多了,對不對?”
安德烈悶悶地“嗯”,聽著更委屈了。
諾蘭勾起唇角,用氣音輕輕笑了一聲:“如果你想跟以前一樣,繼續一起吃飯,一起訓練,或者一起出外勤一起戰鬥,都可以,我會跟你們一起。朋友也可以那樣做,不是嗎?”
“……嗯。”
安德烈埋頭想了想,好像是那麼回事,頓時感覺更委屈了:“所以你喜歡上將嗎?”
好不容易偏過去的話題又轉回來了,諾蘭臉上的微笑微妙地一僵:“……喜歡。”
安德烈撇撇嘴:“哦。”
然後就沒有其他表示了。
蟲族對待伴侶喜歡的人態度比較乾脆。如果是雄蟲喜歡一個雌蟲,根本不用問對方的意見,直接發生關係綁在身邊就可以;而如果雌蟲喜歡的雄蟲心有所屬,那就更好辦了,帶著自己全部身家求對方娶了自己,當雌侍也好。
雌雌戀雖然特殊,但也不是沒有,畢竟種族特性擺在這裡,雄蟲就是少,每年都有無數雌蟲落單,總有那麼幾個破罐子破摔開始追求擺脫繁衍天性的絕美愛情的。
這種愛情遇到情敵的狀況很少,但蟲族有種很乾脆的優良種族天賦,那就是看對方意願。對方喜歡誰、選擇跟誰在一起,那都是他的自由,要實在對你沒感覺,那就是有緣無分,沒必要強求;對方要是搖擺不定,那更好辦了,打一架吧,誰贏了誰抱得美人歸。
沒有說為了一個心上人,兩個人展開長期的拉鋸戰,爭個頭破血流的,那樣無論對誰來說都不好。
所以安德烈對諾蘭喜歡塞西爾這件事並沒有感覺,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是為上將感到開心,畢竟他得到了自己認為最好的那個人的青睞。
“那以後……”安德烈又吸了吸鼻子,悶悶地說,“以後,你還吃我給你帶的草莓小蛋糕嗎?”
諾蘭無奈,心道怎麼這麼幼稚:“吃。”
話音剛落,他就被安德烈攔腰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等等,停一下!”
諾蘭微弱的抗議被安德烈忽視,硬是等諾蘭頭暈到說不出話來,他才把諾蘭放下,怕他站不穩還扶了一把。
諾蘭:“……”我謝謝你。
栽培室很安靜,襯得門口那輕微的腳步聲很明顯。
塞西爾自認為悄無聲息地離開栽培室門口,回到總控室。
艾倫還在疑惑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塞西爾先發制人地開口:“諾蘭拒絕了安德烈,並且說……喜歡我?”
“知道。”艾倫的反應十分平淡,“他見你的第一面就說了,只是你好像從來沒有在意而已。”
“可是……”塞西爾面目猙獰地“可是”半天,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我有婚約。”
跟皇子的。
那不是憑他第一軍團軍團長或者帝國上將的身份就能悔掉的婚約。
艾倫忙著整理報告,連頭都沒抬:“皇廷崇尚自由戀愛。”
“那也不能……不能……”塞西爾又是“不能”了半天,也沒“不能”出個什麼來,這下輪到他垂頭喪氣了,垂頭喪氣地上前,幫艾倫整理報告,“如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