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點,安德烈去叫205宿舍叫諾蘭。
剛敲了一下,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諾蘭的臉出現在門後。安德烈剛張開嘴準備說什麼,諾蘭就開口了:“我不想去吃飯,謝謝。”
他就像安德烈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連他想說什麼都知道,但也是真的不想跟他對話,否則也不會在他開口之前就拒絕。
安德烈有點著急:“如果你不想吃的話我可以幫你帶……”
“謝謝,但是不用了。”
諾蘭好像有點不耐煩,說完兩句話之後就關上了門,留下一個安德烈跟宿舍門面面相覷。
“怎麼了呀這是……”
餐廳裡依舊熱鬧但有序,軍雌們小聲交談的聲音充當餐廳的背景音,食物的香氣充盈著碩大的空間,說不上人聲鼎沸,但至少跟沮喪兩個字沾不上邊。
安德烈耷拉著腦袋,拿叉子戳盤子裡一口沒動的食物,張揚的紅髮蔫噠噠地垂著,像一隻沮喪的大型犬:“不是找不到人,就是不理我。在訓練室我那麼大個人在那,都不跟我打個招呼,去宿舍找他也不出來,還不吃飯……諾蘭到底怎麼了……”
艾倫拌著自己盤子裡的草料沒說話,他沒有八卦的愛好,就安德烈對諾蘭有那麼點苗頭的時候跟塞西爾說了那麼幾句,之後就再也沒關注過他跟諾蘭的進展,現在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沒有話語權。
塞西爾則面無表情地往嘴裡塞吃的,嚼嚼嚥下去,最後一杯水收尾,整個過程十分高效:“你今上午找他的時候惹他了?”
“怎麼可能——”
安德烈臉都快埋餐盤裡了,整個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我今天上午去找他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在宿舍裡,我怎麼可能惹他?”
“那我不知道。”塞西爾說,“自己去問他,我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安德烈哀嚎一聲,叉子猛地插到餐盤裡。
艾倫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差點沒把盤子掀了。
只見安德烈猛地起身,把盤子端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諾蘭那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說完,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櫥窗那裡拿了個草莓小蛋糕,端著去了宿舍區。
塞西爾目送他離開,沒什麼表示,只是挑了挑眉。
“安德烈勁頭很足啊。”旁邊的艾倫低聲說,“他之前對待工作從來說不上上心,也從來沒為一個人沮喪過。”
塞西爾拿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自己盤子裡剩下的那點配菜,狀似不經意地道:“怎麼說?”
艾倫拌了口草料,不緊不慢地塞進嘴裡:“從053上回來之後,安德烈就表現出了非常的對諾蘭的傾向性。如果能帶著諾蘭回主星的話,他大概會立刻向諾蘭求婚吧?”
“求婚啊?”塞西爾若有所思地道,“拿什麼求婚呢?”
這話簡直就像個設問句,艾倫無奈地接上:“軍功、資產,還能有別的嗎?”
塞西爾放下叉子,靠在椅背上:“對,所以,你想說什麼呢?”
艾倫啃著自己的草料:“我只是有點好奇,最開始諾蘭不是跟你說那什麼……”
“‘命中註定的愛侶’?那只是個玩笑而已。”塞西爾垂眸笑了一聲,“諾蘭親口承認的,那只是個玩笑而已。”
連著重複了兩遍,也不知道是在對艾倫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艾倫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低頭又拌了拌自己的草料,“也對,你有婚約。”
“抱歉,我得去看看安德烈。”這天聊不下去了,塞西爾端著自己的盤子起身,“免得他被諾蘭打死。”
艾倫跟他告別:“你也小心點。”說完低頭繼續吃自己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