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約翰只是幫他解開了電子腳鐐而已。
不過過了幾個小時,差不多到天黑的時候,諾蘭卻又折返了回來,開門見山地就要借小伊萬走。
老約翰嚇壞了,沒注意為什麼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少年會知道小伊萬的名字,當即拒絕。
諾蘭這次卻格外執拗,說什麼也要借小伊萬,老約翰不肯,諾蘭就說:“我保證這是為了你們好。既然伊萬不行,那麼,你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老約翰神差鬼使地聽了。
等諾蘭讓小伊萬開啟後門躲起來後,諾蘭動作迅速地把一屋子藥品收起來放到架子床底下,讓老約翰把重要的東西都收起來。
老約翰照做,但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好,收拾起來慢。兩人收拾到一半,小小的鋼瓦房毫無預兆地塌了。
諾蘭眼疾手快地撲上來護住老約翰,鋼瓦落在他清瘦的脊背上,他卻一聲不吭。
倒是底下的老約翰,一身老骨頭本身就脆,這麼一鬧騰,咔咔斷了不少,當即吐出血來。
不過幸運的是,診所的藥物保住了大半。這些看上去廉價,實際上也確實十分廉價的藥品,是方圓十里乃至幾十裡唯一的醫療資源,老約翰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它們,這裡會變成什麼樣。
夜晚的星盜樂園混亂而充滿暴力。外面雌蟲打打殺殺的聲音不絕於耳,開始陸續有傷員被抬進狹小的診所。
架子床是診所裡唯一一個可以容納傷員的正經地方,往往是老約翰為一個包紮完,趕緊讓他的同伴把他抬下去換下一個。這麼頻繁地被傷員佔用,發黃的白床單迅速被血漬染透,變成暗紅色。
現在不難猜它為什麼會發黃了。
診所裡越來越繁忙,諾蘭和梅爾文這兩個閒人卻一點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諾蘭靠在門邊的牆上,修長纖細的身體半個都隱藏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他時不時抬頭“看看”門外,心裡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梅爾文則是整個都癱在狹小的沙發上,屁股上跟糊了膠水似的,和沙發牢牢粘在一起,一動不動。
一波雌蟲帶著傷號出去,緊接著下一波就進來了,他們後面還跟著兩個帶著傷員的。
前面的雌蟲佔據了架子床,後面來的傷勢又重,站不住的樣子。他的同伴在診所裡看了一圈,鎖定了梅爾文屁股底下的沙發。
“兄弟,你也沒受傷,能把沙發讓讓嗎?”
開始,雌蟲說話還算客氣的。
梅爾文見是雌蟲,還是髒兮兮的雌蟲,那從骨子裡帶的酸傲氣兒又上來了,從鼻子裡洩出哼聲,屁股沒挪開。
他這態度可跟友好搭不上邊。本來在外面打架沾染了一身戾氣的雌蟲一聽頓時不樂了,但還是跟他理論:“這裡有個傷號,站都站不起來了。我說你也不像半身不遂的樣子,讓一下怎麼了?”
梅爾文腳踩了踩地:“這裡不也有空嗎,把他放在這裡。”
他指的“空”,是腳下那一塊狹小的地面。
“你!”雌蟲氣結。
梅爾文絲毫不讓:“你什麼你,先來後到懂嗎?”梅爾文還挺理直氣壯,“我先來的,坐個沙發怎麼了?”
荒星就是荒星,連坐個沙發都有人來找麻煩。
“這**的有傷號你看不見嗎?!”
“反正雌蟲身體素質這麼強,睡一覺不就好了。”
“你……”
“……”
兩個人爭吵半天也沒有結果,老約翰那裡的傷號情況複雜,架子床一時半會兒讓不出來。雌蟲被梅爾文氣紅了眼,直接拽著他衣服,手臂一用力,把他從沙發上拽下來扔到地上。
梅爾文結結實實摔了一個屁墩,愣住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