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旗鼓相當,分庭抗禮,佳話傳說一段接著一段。
但好景不長,在距今幾千年前,蟲族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件事直接導致蝴蝶種從基因上全盤覆滅。從那開始,無論是什麼樣的雄蟲,非異化還是蝴蝶種,生出的雄蟲要麼體弱,要麼夭折。
至今為止,蝴蝶種在蟲族銷聲匿跡,成為了古老的傳說。
塞西爾擰著眉頭:“照你這麼說,蝴蝶種到現在已經從基因上銷聲匿跡,研究院是怎麼得到……”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實驗材料,來開啟專案的?”
其實不怪塞西爾懷疑,除了化石他們還能怎麼得到蝴蝶種的基因碼?而且無論是放在哪個種族,也沒有放棄進化研究退化方向的說法,哪怕他們的祖先真的很強大,比現在強大千萬倍。
阿瑟說:“那是因為他們發現,蝴蝶種根本沒有滅絕,甚至就在我們身邊。”
塞西爾:“?”不明覺厲。
安嚥了口唾沫,低聲說:“雄父,是因為雄父。”
安接著往下說:“蝴蝶種的實驗是二十年前,我出生之前開始的,他們是從雄父身上提取的解析樣本。雄父跟雌父吵架的時候提起過……”
剩下的他就不知道了。
安從破殼之後就知道,雄父和雌父關係不好,每次雌父去見雄父,都免不了一場爭吵。
吵得很兇的時候,雄父會一言不發地離開,而雌父……會哭。
那個皇廷的掌權人,整個帝國的領袖,就坐在椅子上垂著頭默默地哭泣。
因為這個,安不太喜歡自己的雄父,但雌父總為他開脫,有時候說他只是太久沒出門,心情不好,有時候又會喃喃自語,說是自己的錯。
但心照不宣的是,兩個人都把二十年前的事瞞得特別緊,以至於他這個指定的繼承人都只能從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一點線索。
安說完了,塞西爾凌亂了。
教皇是蝴蝶種實驗的樣本,那就是說,教皇是蝴蝶種。
而諾蘭又是艾瑞克斯親口承認的,教皇的親生弟弟,那不就是……諾蘭其實也是蝴蝶種?!
塞西爾心情更復雜了,他忽然有種對自己老祖宗下了罪惡之手的愧疚感。
想著,他下意識開口想問,但掃視一圈,看了看幾人臉色,又閉上嘴。
如果不想事態變得更復雜,那就儘量少交換一點不確定的資訊。這是塞西爾在第一軍團打實戰的時候悟出來的道理。
塞西爾示意阿瑟接著往下說。
阿瑟:“那個實驗其實沒能堅持多久,在……”他看看安,說,“大殿下出生後幾年,蝴蝶種唯一的成功樣本艾薩克破了殼,而其他樣本都不約而同地宣告了死亡,而教皇也拒絕再為實驗提供樣本,實驗宣告失敗,這應該就是地下室那些死蟲蛋的由來。”
塞西爾喃喃:“……這就是諾蘭想讓我知道的嗎?”
蝴蝶種只能是雄蟲,所以那些死蟲蛋都是雄蟲蛋。
在雄蟲稀少的帝國,這麼多人為加害造成死亡的雄蟲蛋,一經暴露,整個帝國上層都會經受來自人民的,浩浩蕩蕩的洗滌。
到時候皇廷恐怕不僅僅會迎來一次大換血,沒準整個帝國都可能會洗牌重來。
所以皇廷和研究院沒有隨意處置那些雄蟲蛋,而是留下來,鎖在了研究院。
塞西爾明白了過來。
他雙手交叉抵在自己下巴上,湛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光可鑑人的鋼製桌面上,自己的倒影。
諾蘭為什麼要把這些都告訴他?
策反他?
不,這不是他背叛的理由,這是皇廷的一個把柄……
皇廷的把柄,現在被他抓在了手裡。
諾蘭為什麼要這麼做?諾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