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彎腰看著小傢伙,說:“跟你打聽個人,我有……”
他是想說“我有星幣”的,但環視一週,四周空無一人,靜悄悄一片,精神力卻告訴他這裡被不止一個人窺伺著。
黑市絕非空無一人,外來者是他們狩獵的物件,暗處必然有無數雙眼睛對他虎視眈眈。
於是艾倫到嘴的話轉了一番,變成了:“我有營養劑。”
營養劑是生存資料,生存資料往往不如貨幣值錢,黑市再落魄,也不至於為了兩支註定要進人肚子的營養劑打個頭破血流。
而且依艾倫看,比起有命拿沒命花的星幣,或許這個幼崽更需要營養劑。
果然,聽到“營養劑”三個字,幼崽眼睛瞬間亮了,他生澀且小心翼翼地衝艾倫討價還價:“兩……不,三支。你有嗎?”
還擔心上他有沒有了。
艾倫笑了一聲:“出來之後給你十支。”
幼崽眼亮得能當路燈,他抓緊手裡的外套邊緣:“你要找什麼人?”
“一個雌蟲,叫查爾斯,你知道嗎?”
幼崽的眼神再次變得警惕:“你找他做什麼?”
艾倫含糊其辭:“有事。”
“什麼事?”
艾倫笑著搖了搖頭,抬手在幼崽額頭上一點:“無知是福,小傢伙。”
他今天穿著一身常服,考慮到入鄉隨俗,還特意穿了一身黑,黑色的高領衫和褲子,外面套著一件衝鋒衣,襯得面板越發白皙,金髮越發耀眼。
在小幼崽眼裡,這樣的人,差身白衣服就能供在教廷裡當天使了。
美貌使人神志不清,這下小幼崽也不拒絕了:“那好吧,不過我只能送你到門口,那地方我進不去,也不想進去。”
艾倫:“好,謝謝。”
二十多分鐘後,幼崽把艾倫帶到了一座平層建築前,透過被汙漬糊得平白厚出兩三層的門玻璃,隱約能看到裡面迷亂的燈光。
也能聽到雌蟲興奮的呼喊。
小幼崽顯然是十分不喜歡這個地方,來了之後就找了個小巷子蹲在裡面,對艾倫說:“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不是為了接應艾倫,而是害怕艾倫出來之後不找他,那他的十支營養劑就沒有著落了。
艾倫點點頭,關上光腦走進去。
這是一家酒吧。
不過裡面沒有音響,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有的只是酩酊大醉的雌蟲——吧檯上、卡座裡,甚至是地上也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醉醺醺的雌蟲。
艾倫對照腦子裡查爾斯的肖像,眯著眼在一眾雌蟲間尋索。
酒吧的燈光太過雜亂了,對視力來說是個十足的挑戰,艾倫眯著眼專注地核對每一張臉,腳下一個沒注意,不小心踩到了個躺在地上哼唧的雌蟲。
“抱歉,抱歉。”艾倫忙不迭道歉。
雌蟲顯然也是喝上頭了,看見這麼個金髮白皮的美人,以為是夢裡見到的小雄子,一把抱住他的腿,臉在艾倫大腿上蹭,邊蹭邊嘿嘿直樂:“雄子,留下來喝一杯啊,我請客——!”
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艾倫在心裡搖搖頭,抬腿一腳把雌蟲踹出去小一米遠,雌蟲背抵在卡座的沙發背上,才沒有接著滑到門口。
哪怕是個文職,說到底也還是個在帝國邊境摸爬滾打多年的軍雌,要是被一個普通雌蟲抱住大腿就動彈不得,那他乾脆收拾收拾東西告老還鄉算了。
踹開雌蟲之後,艾倫多長了個心眼,有意避著腳下的雌蟲。
饒是如此,轉了半天之後,居然還沒找到查爾斯。
難不成是那小幼崽驢他?驢他幹什麼?
艾倫不信邪,又在不算大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