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嘿嘿一笑,湊上前來,布萊克跟諾蘭坐在一塊,諾蘭又坐在沙發邊緣上,沒有他的位置,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諾蘭旁邊的沙發扶手上,浴袍下襬因為這個動作微微分開,雄蟲線條流暢的腿從大腿半分露到足尖。
他俯身彎腰下去湊近諾蘭:“我猜的,你還真來啊?”
“不然呢?”
兩個人在那裡壓低聲音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布萊克眼簾顫了顫,頗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
他明白了,如果不是為了來找這個雄蟲,諾蘭怎麼可能會上三層,這個……留著他不好記憶的三層?
這個雄蟲……
布萊克抬眼,看向他。
他那次麻痺資訊素受傷時,這個雄蟲莫名出現,也是穿著一身灰色的斗篷。恍惚間,他還以為是諾蘭回來了。
但當他站在布萊克面前的時候,布萊克就知道不是諾蘭。
諾蘭沒有這麼高,諾蘭不是個雄蟲,頭髮也不是綠色的,不會散發青草味的資訊素,更不會對他笑。
雄蟲用資訊素隔開空氣中的麻痺資訊素救了他,以此要挾他讓自己留下來。
他對雄蟲懷揣著警惕心,把他留下,卻讓人給他打抑制劑,準備跟其他雄蟲一起關在籠子裡。
但就在布萊克準備轉身就走的時候,這個雄蟲笑眯眯地問他,要不要做交易。
他說,他知道諾蘭的下落,有辦法讓諾蘭回來。
雄蟲沒有說自己的條件是什麼,只是說不想待在陰暗的籠子裡,也不想被打抑制劑,布萊克為他安排了房間,他也說不滿意,在堡壘裡轉了一圈,相中了布萊克跟諾蘭的家。
布萊克當時就讓人殺了他,但雄蟲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成竹在胸的樣子。
布萊克都快忘記他們是怎麼拉扯的了,反正最後,他相信了這個該死的雄蟲,相信他會把諾蘭帶回自己身邊,也就耐著性子,把客房讓給了他。
雄蟲存在感很低,一天到晚都在房間裡,也沒有聲音,幾天下來,布萊克差點都忘了還有這個人。
直到昨晚接諾蘭回來,布萊克在外面找了一晚上諾蘭,也沒想起來家裡還有這麼個人。
要是想起來的話,早就讓人把他扔出去了,也省得他們在自己面前……
正這麼想著,布萊克聽到雄蟲的聲音:“幫我們準備一個普通房間吧,謝謝了~”
布萊克下意識看向諾蘭,諾蘭反應平平,甚至有點蔫蔫的不願意說話,但還是順著雄蟲說了聲謝謝。
“……”
再無奈,布萊克也只能壓著嗓子,說了個好。
他們離開的時候,布萊克抓住了諾蘭的衣袖。
雄蟲見他們似乎是有什麼悄悄話想說,自覺避險,自己先下了樓等著星盜,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布萊克跟諾蘭兩個。
布萊克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只挑了個對自己的好點的:“老約翰的診所,我沒有碰。”說完他就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這算是什麼好話?他本來就不該碰老約翰的診所,這麼說,怎麼有種憑空邀功的感覺?
諾蘭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這平淡的反應讓布萊克鬆了口氣:“我也把家裡所有電子腳鐐都扔了,主臥翻新了一遍,你不喜歡的裝潢……都改了。”
諾蘭又點了點頭,還是沒說什麼。
布萊克沒由來地委屈了一下,聲音都低了許多:“這裡是我們的家,你說喜歡這樣的佈置的,真的不留下來嗎?”
“我已經知道錯了,不會再把你關起來了。”
布萊克腦子裡想著豔垢口中的“心甘情願”,嘴裡說著從未說過的話,話語像擠牙膏一樣一個一個從牙縫裡蹦出來,透著一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