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大師話音剛落,只見天邊飛來兩條火光,似流星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兩條火光已從天邊飛至山頂,落在飛來石下。
姜飛陽定睛瞧去,只見來者兩人,是一對老頭老太,都佝僂著身子,各執一條藤杖,滿頭華髮盤成髮髻,衣飾風格也都與古人相似。單從這兩人模樣來看,年紀似乎在八九十歲間,但畢竟是修真之士,真實年歲就不得而知。
只見一言大師瞧向二人,作揖道:“阿彌陀佛,鬼蓋二老別來無恙,老衲有禮了。”
姜飛陽到底是個中醫,聽見“鬼蓋”二字,立馬聯想到人參。人參是一味中藥,長在深山老林裡,隱於灌木草叢中,因其形態特點,使得古人對人參產生了一些特別的聯想,於是便賦予了“鬼蓋”這一種帶有神秘色彩的稱呼。難不成這兩位老頭老太與人參有什麼聯絡?
只見二老中,那老太拄著藤杖,緩緩踏上幾步,道:“好禿驢,六十年不見,甚是掛念。”
那老太斜睨了姜飛陽一眼,又對一言大師道:“上次甲子集罷,你這禿驢不聲不響走了,連同我家兩個娃娃也跟著不知所蹤,害得我二老好苦,你這好禿驢,今天有何解釋?”
一言大師哈哈大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慈悲為懷,早送他們去見佛祖了。”
“你!”那老太臉色一變,氣得渾身直髮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姜飛陽在一旁靜靜瞧著,只見她臉上神情又悲又怒,說不出的複雜。
另外那一位老頭兒卻顯得格外持重,瞧著一言大師,冷聲道:“既然你這禿驢已經親口認罪,那今天就只有血債血償了。”
一言大師笑道:“你們這兩個老人參精,何苦對這一點小事耿耿於懷?”
“小事?我那兩個好孫兒,好不容易才煉化成人形,你口口聲聲‘慈悲為懷’,卻為何要對我兩個好孫兒痛下殺手?”那老太早已氣得咬牙切齒,可話音當中卻又帶著一絲難掩的悲切。
一言大師道:“人參不就是拿來吃的麼?”
“你!”那老太又氣得一時語塞。
那老頭兒輕拍她背以示安撫,對一言大師道:“我二老雖都是人參所化,卻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這禿驢也是個出家之人,如何能下此殺手?”
一言大師笑道:“都說吃了人參能長功力,老衲恨不得拿你們兩個老人參來泡酒喝,吃你兩個娃娃便又如何?”
“那只有刀兵相見,分個你死我活了!”
那老頭說罷,忽然腳底生出一陣狂風,直卷得雪花紛飛。真氣湧動間,竟迫得一旁的姜飛陽連連倒退了幾步。
姜飛陽心中一驚,暗道:“好強的氣!”
那老太伸手攔下老頭,一對警惕的目光瞧向姜飛陽,問道:“小夥子,可是與這禿驢一夥的?”
姜飛陽搖頭擺手,急忙說道:“老人家,我只是來趕集的,正巧碰上這位大師罷了,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可不要把我給牽連進去。”
那老太道:“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實實在旁看戲,若敢擅動,彈指間要你小命!”
姜飛陽又往後退了幾步,道:“行,我就老老實實在旁看戲,絕不會擾了各位的‘雅興’。”
便在這時,那老太也突然自腳底生出一陣狂風,又捲起漫天飛雪來。
一言大師提起金禪杖,沉聲道:“出家人慈悲為懷,老衲今天就送你兩位去見佛祖,讓你二人免受眾生疾苦!”話音一落,搶先發難,掄起金禪杖飛身掠去,撲向鬼蓋二老,直取要害處。
鬼蓋二老也非等閒之輩,當即一左一右閃開,分左右兩路同時夾擊一言大師。
兩條藤杖和金禪杖碰在一處,鏘鏘擦出火花,兵器每次碰撞,總能掀起一陣強勁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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