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些罷。”
溫柔些?
唇虛張了張,慕陽推門進去,房間裡依然點著燈,季昀承靠在榻上,眼睛用一根繃帶纏繞,面沉如水,無悲無喜。
濃重的藥味彌散。
夕陽的餘暉覆蓋在他的身上,淡淡一層橘色光暈,唯獨那張臉沉在陰影中,顯得沉悶而陰鬱。
“找到解藥了?”
慕陽反手合上門:“還沒有。”
“沒有那你來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我?”
季昀承的唇勾起幾分嘲諷笑意,但到底沒說什麼。
除了她,還有別人敢不通報就進來麼?
一步步走近,慕陽站在季昀承榻前,幾乎是肯定的問:“知府一家是你找人做的罷。”
季昀承的神情未變:“是我又如何?”
“那一千萬兩賑災的銀子也在你這罷……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你管的未免太寬了。”
慕陽一直平靜的聲音沉了幾分:“我此次來平涼城就是為了這件事。”
“那你就該知道怎麼做。”嘲諷笑容依舊,“你應當沒忘了自己是誰的人罷。知道了,就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手上的重量一沉,季昀承察覺慕陽用手按住了他的手。
女子的聲音突然柔和起來,甚至帶著幾分很像懇求的味道:“你非要現在就出手麼?”
其實並不難理解。
要瓦解皇權,必須一點點的潛移默化,讓百姓對玄王朝有怨言無疑是最重要的,到時無論是清君側還是乾脆取而代之都有了名義。
季昀承慢慢從慕陽的掌中抽出手,將臉轉向她的位置,冷冷道:“你怕了還是說……你不打算站在我這邊?”
“我只是怕侯爺你操之過急,反而容易出事,此事茲事體大,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