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棠摘花的手頓住,思索著道:“但花開花謝無可避免,便是無人摘取欣賞,幾天後它們也會凋謝。”
謝知韻沉默須臾,“也對,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嗐,別想那麼多,出來玩兒高興就行了。”紀棠說著,動作乾脆利落地折斷花枝。
謝知韻接過她遞來的花,“不摘了吧,已經夠插好幾瓶了。”
紀棠看了一眼謝知韻懷裡的花,多的她都快抱不下了,她有些驚奇,“這麼多了嗎?”
方才只顧著埋頭摘,沒成想不知不覺摘了這麼多。
“那回去吧,給木樨抱著,你好生看路。”
木樨出生鄉野,上山下河都順溜的很,走這種路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她抱著花走在前頭,順著來時路,將本就倒塌的雜草又重重踩了一遍,愣是踩出條順坦小路來。
一番折騰,紀棠和謝知韻都有些累了,到溪邊洗手後回到簡易石桌前坐下,端起茶水就喝。
“玩夠了?”謝知行一邊落子一邊問。
紀棠喝完杯中茶覺得不夠,又自個倒了一杯,“沒有,知韻還說要教我打獵呢。”
不過是玩會兒水摘點兒花,對紀棠而言頂多算活動了下筋骨,離盡興還遠著呢。
“哦?知韻會打獵?”方雲野大感意外,側眸看向謝知韻。
謝知韻羞澀道:“以前父親帶我們狩獵過,不算太會。”
謝知行聞言回想起從前一家人狩獵的場景,思忖道:“山中獵物眾多,明日表兄帶她們去吧。”
“那你呢?”紀棠問。
她自是想去打獵的,但又不想留下謝知行一人。
謝知行淡然道:“我在別院等你們滿載而歸。”
紀棠看著他的腿,想象著他曾經的意氣風發,心中滿是心疼。
“取回碧靈芝解毒後,他的腿也能好嗎?”紀棠問方雲野。
方雲野捏著棋子道:“能。”
“他的腿本就不是受傷所致,而是毒性堆積造成,只要毒解了,腿養一養自然也就好了。”
“那就好。”紀棠和謝知韻聽後放下心來。
謝知行是將軍,是戰神,他的腿必須健全。
“日頭有些大了,下完這局回去吧。”謝知行落子提醒。
山裡雖涼爽,但日頭猛烈時也一樣炙曬灼人,需得避開。
方雲野點頭,緊跟著落下一子。
紀棠和謝知韻一人看一方,吃著點心觀棋。
兩人歡鬧了這許久,此時安靜下來,像兩隻玩累的小貓,溫順乖巧,叫人看的心生喜愛。
謝知行隨意一瞥,見紀棠嘴角沾了點心屑,自然抬手給她抹掉。
謝知韻和方雲野看見了,又默契的當作沒看見。
兩人扭過頭目光相對,停頓一瞬又各自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