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變了樣?
若說狐媚惑人,紀棠生的也沒那般絕色,且也不會嬌語勾人。
那她到底有什麼能耐?就憑磕磕巴巴唸的那幾句書?
“沒聽明白?”謝知行語氣微沉。
照瑩知道,謝知行生氣了。
“是。”照瑩委屈地端起藥碗。
紀棠起身走到謝知行跟前,用瓷勺盛了藥汁吹溫,餵給謝知行。
其實,謝知行平日喝藥都是自己喝的,只有在昏迷或身軟無力時才由人喂藥。
然眼下為了給照瑩一個警告,謝知行配合紀棠,任由她喂藥。
剛倒出的湯藥十分滾燙,雖在石桌上擱了片刻消了幾分溫度,卻仍舊燙手。
照瑩兩隻手端著碗,手指交換鬆開,依然被燙的通紅。
好不容易捱到一碗藥喂完,照瑩趕緊收走碗去泡冷水。
紀棠睨著她匆惶離開的背影,沒有半分同情。
她是主照瑩是僕,無論什麼時候,奴婢都不該欺到主子頭上去。若她收拾不了照瑩,那往後在這侯府,定然舉步維艱。
紀棠心中明白,該軟的時候要軟,該硬的時候一定要硬。
“姑娘。”看到照瑩吃癟,木樨暢快極了。
聽到木樨對紀棠的稱呼,謝知行扭頭瞧了她一眼。
過來收拾書本的夏蟬輕聲提醒,“要喚少夫人。”
紀棠聞言看向夏蟬,努力想從她臉上瞧出點端倪。
然夏蟬神色如常,沒有半分異樣。
看來只是提醒,並非暗諷。
她方教訓了照瑩,一轉頭自己的婢女卻沒規矩,若叫人拿住小題大作,紀棠也百口莫辯。
“少夫人。”木樨連忙改口,拿眼偷瞟謝知行觀察他的反應。
謝知行撐著椅子扶手起身,紀棠上前扶他進屋,夏蟬抱著書跟進去伺候。
霧空從外回來,嚮往常一樣徑直往主屋去,走到門口聽到裡面的說話聲,這才想起屋中多了女主人,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主子。”霧空在門外喊了一聲。
內室的謝知行聽後對紀棠和夏蟬道:“你們先出去。”
夏蟬習以為常,恭順退下。
紀棠出屋後無事,便打量起院中屋子來。
驚瀾院共有八間屋子,謝知行住的主屋最大,左側有一間偏廳及耳房水房,右側是書房和謝知行的庫房。
剩下的兩間屋子,一間給了紀棠放嫁妝,另一間應當空著。
紀棠將目光落到主屋旁邊的側屋上。
她玉雕師的身份不能暴露,那便要有一間獨立的屋子雕玉才行。
紀棠盯著側屋,在心中思索開來。
此時,左側的水房裡,照瑩將手泡在水裡緩解疼痛。
“讓我瞧瞧可是燙傷了?”夏蟬拉起她的手,用棉帕輕輕拭乾。
照瑩的十根指尖紅的泣血,雖沒有起燎泡,卻也是實打實的燙傷了,一離開冷水就火辣辣的疼。
“世子從未這般狠心罰過我。”照瑩委屈哭訴。
比起手上的疼痛,她心裡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