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眼神讚許。
明理知恩,這才是大家閨秀的氣度風範,賞予有度,才能做好當家主母。
“那是他做為護衛的職責,再說了,侯府已經將他奉為座上賓了。”謝知妍狠瞪了謝知韻一眼。
謝知韻只當看不見,沒有理會。
“如此說來,你是覺得你父親此事做的不妥了?”方氏語氣陡然嚴厲。
謝知妍嚇得一抖,“女兒不敢。”
方氏冷哼一聲,說明緣由。
起初謝知行將唐硯帶回府時,侯府確未將他當回事兒,雖劃了處院子置為賓客,但月錢與霧空重黎一樣是八兩。
後來唐硯隨謝知行出征,不懼生死與謝知行並肩作戰不說,歸京途中還捨命相救,這份大義恩情令定北侯很是敬重。
是以回到盛京後,定北侯便告知方氏,漲了唐硯的月例,命府中上下不可怠慢半分。
“你若還覺得不妥,便去尋你父親。”方氏有些厭嫌地睨了謝知妍一眼。
同樣是府中姑娘,謝知妍比之謝知韻,差的實在遠了些。
“母親息怒,女兒知道錯了。”謝知妍哪裡敢去尋定北侯。
定北侯戎馬半生,最是看中情義二字。她若膽敢去尋,定北侯定會痛斥她,說不好還要罰她。
她才不去自討沒趣。
縱然心中不服,也只能嚥下去。
“行了,今日就到這,回去自個反省反省,準備後日過端陽節。”方氏懶得再多言,揮手讓兩人退下。
“女兒告退。”姐妹倆起身離去。
謝知妍受了一肚子氣,認為都是謝知韻拱火造成的,出門時故意擠著她,還踩了她一腳。
謝知韻眉頭緊蹙,不想在方氏這裡生事,默默忍下。
望著二人身影消失在門口,許嬤嬤低聲開口。
“夫人既知四姑娘不如三姑娘,心中也更喜愛三姑娘,為何不給三姑娘撐著些,反倒任由四姑娘欺負三姑娘。”
方氏望著早已無人的門口,語氣淡淡,“我能給她撐一時,還能給她撐一世不成?要想不受欺負,她得自個立起來才成。”
“再說了,你莫不是忘了,三姑娘的生母是什麼身份。”
謝知韻的生母孔姨娘,原是定北侯的貼身婢女,打小就伺候定北侯,兩人算是一塊長大。
“侯爺待她本就情深義重,我若再給她們母女多幾分顏色,這後宅還能安寧?”方氏心中自有考量。
“夫人英明,是老奴多嘴了。”許嬤嬤自愧不如。
方氏扯動唇角,浮出一抹似嘲似諷的笑,“你以為這後宅主母這麼好當呢,當初我若不主動納秦氏進府,哪能得這般安寧。”
許嬤嬤垂首恭聽。
方氏緩聲與她道:“孔氏與侯爺相伴長久,侯爺待她別有不同。若府中只她一個姨娘,必定獨佔侯爺寵愛。”
“我堂堂主母,總不能自降身份同一個妾室爭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