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沒查出罪錯。”
容貴妃勾唇淺笑,“查不出,那就製造。”
“母妃的意思是?”齊聿修探問。
“你府中養著那麼多幕僚,總不能個個吃閒飯,回去同他們好生商議商議。既要出手,那就定個大罪,一舉拿下。”容貴妃眸中有狠戾之色一閃而過。
但僅僅只是一瞬,她又恢復了溫婉無害的模樣。
皇帝敏感善忌,對身邊人總是不放心,尤其是聰明利害的,格外小心忌憚。
唯有容貴妃,她爛漫無邪,溫純乖巧,深得皇帝喜愛。
每每在她面前,皇帝才會卸下心防戒備,放鬆喘息片刻。
“謝母妃提點。”齊聿修如醍醐灌頂。
對於自己的母妃,齊聿修其實也看不懂摸不透。但有一點他明白,他母妃不會害他。
能獨得盛寵比肩皇后,容貴妃的厲害不言而喻,但她又不喜爭鬥,更未謀害其他妃嬪,甚至還經常勸皇帝要雨露均佔。
用容貴妃的話說,榮寵地位穩固不破就行,至於侍寢,天天可著她一個人多累啊,有人分擔才好呢。
在其他妃嬪的潑鬧爭寵襯托下,她的大度懂事,溫柔體貼,也能更好的彰顯出來,更叫皇帝覺得彌足珍貴了。
後來齊聿修長大成人,皇帝年老體衰,容貴妃有了兒子倚靠,就更覺得沒什麼好爭的了。
一箇中年臭男人,誰愛搶就搶去吧,她樂得清淨自在,少受磋磨噁心。
容貴妃活的太通透,便覺毫無意趣,如今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幫齊聿修登上皇位,是她做為母親的責任。
等完成這樁事,她想從這深宮高牆裡解脫,做只自由的鳥。
哪怕一天也好。
齊聿修走後,容貴妃望著宮牆出神許久,直到碧衣從她眼前飛過,她才回過神來。
七月的太陽仍舊毒辣,除了輪值的禁軍侍衛,忙完活計的宮人都躲在屋中不出來。
齊聿珩闊步走在前面,唐硯撐著傘跟在後面,往承乾殿去。
這個時候,皇帝本該在御書房批閱奏摺才是,然他以龍體欠佳為由,將政務分交給了齊聿珩和齊聿修,以養身之名躲清閒。
齊聿珩行至承乾殿外,聽到裡面傳來嘈雜說話聲,似是有很多人在裡面。
“太子殿下稍候。”
齊聿珩在廊下站定,宮人快速進去通稟。
很快,宮人返身回來,恭敬引領,“太子殿下請。”
唐硯拿著傘躬立在廊下,目睹齊聿珩踏進殿裡。
“一個小小的機括,你們竟無一人能開啟,還敢號稱能工巧匠,簡直是欺君罔上!”
齊聿珩一進去,就見皇帝在發怒,一隻茶盞砸碎在他腳前,茶葉茶漬濺到了他的鞋面上。
看來皇帝這怒火,很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