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一把舊損的刻刀,紀棠心中有了主意。
謝知行午睡醒來,得知木材已歸置妥當,問紀棠可還滿意。
本就是個幌子,她哪能不滿意。
“世子安排的妥帖周到,不勝感激。”
末了紀棠殷切問:“不知世子要雕何物?”
謝知行讓重黎去書房取來一幅畫給紀棠。
紀棠疑惑展開,看清畫中內容後驚怔住。
那是一幅美人圖。
畫中美人端坐在一叢牡丹前,仙姿佚貌,人比花嬌,美的叫人驚豔。
“可能雕出來?”謝知行問。
紀棠回神,“我盡力。”
她畢竟不是技藝高絕的木雕師,不敢保證能雕出畫中人的美麗神韻。
“她對世子很重要嗎?”紀棠探問。
謝知行頷首,“很重要。”
紀棠小心收起畫卷,“我明白了,我會盡全力。”
就當是回報他允許她做木雕。
謝知行看著她手中畫卷叮囑,“這畫只此一幅,務必妥善保管。”
“好。”紀棠應下。
看謝知行如此慎重,紀棠不免有些好奇畫中人是誰。但這是謝知行的隱私,她不好多問。
畢竟他們才成婚三日,遠不到可以探聽彼此秘密的地步。
做人當有分寸,更要有邊界。
“明日我想出府一趟。”收好畫,紀棠向謝知行請示。
謝知行以眼神詢問。
紀棠解釋道:“我的刻刀不能用了,需出府買把新的,工具不比其他物件,得自己去挑一把趁手的。”
謝知行略作思忖,點頭應允。
“謝世子。”紀棠喜出望外,終於能出府了。
瞧著她歡喜的模樣,謝知行心生疑竇。不過是出府買工具罷了,值得她這般高興?
難道,她還有旁的目的?
謝知行不動聲色,次日紀棠出府時,讓重黎暗中跟隨。
紀棠乘坐侯府馬車,先是去了一家賣各類刻刀的鋪子,挑了一把趁手的刻刀,然後去了花想容。
侍女認得紀棠,直接將她引到了二樓。
“雲姨。”紀棠見到丁雪雲,倍感親切。
“棠姐姐。”丁雪雲還未答話,一少女歪著腦袋從她身後跳了出來。
“採音。”紀棠很是驚喜,“我上次來你不在,沒見著你可想死我了。”
江採音是丁雪雲獨女,打小耳濡目染十分擅長養容之道,深受各大世家貴族的女眷青睞,時常請她過府養容。
紀棠上次來時,江採音便是出活兒去了。
“是嗎?我摸摸看真的假的。”江採音湊到紀棠跟前,伸手摸上她的心口。
“嘖,好軟。”江採音流氓似的調戲,還捏了捏。
紀棠拍掉她的手,“你這般調皮,也不怕將求親的人嚇跑。”
江採音生的花容月貌,面板又養的極好,白嫩嬌豔的跟朵初綻的花兒似的。
可偏偏這性子,與容貌截然相反,也不知誰人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