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人參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挑眉道,“哈哈,也行,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諸位慢行,咱們京城見!”
“說完,他也不等別人回應,便“啪”的一聲放下了車簾,馬車在他的催促下,揚起一陣塵土,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李人參顯然也在生王猛一行的氣,在他心裡昨晚王猛和叼掌櫃都不地道,拋棄了他。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背影,楊萌萌搖了搖頭。
小聲嘀咕,“這李人參,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估計他壓根就沒有想跟我們同行。”
韓育賢看著飛馳而去的馬車,聲音很是清冷。
“李大夫走了好啊!說實話他要真的跟我們一路,我估計晚上都睡不著,他那迷暈太嚇人了。”
王猛嘴角一抽,“他那迷藥也不是萬能的,遇見真正的高手了,即便是中了藥,也能咬牙把他殺死在倒下。”
叼掌櫃見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路上已經有零星的難民在行走。
輕聲說道,“我們也出發吧!別討論李大夫了,那人沒有心。”
眾人都紛紛點頭,隨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車廂。
王家人一如既往地遵循著自家的老規矩,該睡覺的睡覺,該趕車的趕車。
秉著尊老愛幼的原則,王猛先睡,車頂帳篷一開啟格外顯眼,見多識廣的叼掌櫃,都在嘴裡唸叨到,巧工之作。
車隊就這麼慢悠悠地跟在叼掌櫃的後面,行進得就像是一場說走就走的郊遊,沒有絲毫的急切和緊張。
路上的逃荒者越來越多,他們或拖家帶口,或孤身一人,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這些人的目的地大都是紅木縣,與王家車隊所走的路線背道而馳。
王小樹趕著騾車,看著那些步履蹣跚的逃荒者,眉頭緊鎖。
低聲對身旁的楊萌萌說道。
“媳婦,你瞧瞧這些人,是不是都瘋了啊?”
“全都往紅木縣跑,那紅木縣能裝得下這麼多人嗎?”
楊萌萌聞言,輕輕嘆了口氣,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些逃荒者的身上,眼神閃過了然。
平靜地說道,“他們不是瘋了,是奔著水去的。”
“這年頭,有水的地方就是希望,就是活路。”
王小樹一聽這話,嘴角不禁微微一抽,有些不悅地說道。
“都不長腦子嗎?水個屁的水!”
“紅木縣又沒有下雨,那點兒水能供這麼多人喝?又能堅持多久?”
楊萌萌翻了個白眼,她知道王小樹是出於好心,但有時候他的直腸子確實讓人頭疼。
耐心地解釋道,“相公啊,你別忘了,咱們逃荒也是為了追水。”
“這年頭,能活一天是一天,誰也不想輕易放棄。”
“這些人也是沒辦法,他們只能往有水的地方跑。”
“沒有水了再逃唄,難道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
王小樹聽了楊萌萌的話,沉默了片刻。
是啊!水,要不是為了水,他們逃哪輩子荒?
王小樹望著那些漸行漸遠的逃荒者,心裡堵得慌。
倒不是他有多少同情心,而是害怕自己變成其中的一員。
王小樹有點良心但也不多,情緒來也快也去得快,這不又像沒事人一樣,從容淡定的趕著騾車。
叼掌櫃回京心切,也是一個狠人,每天趕5個時辰的路,把騾子都累瘦了。
連續走了半個月,總體來說一路還算太平,有一些小摩擦可以忽略不計。
此刻,叼掌櫃一行人正面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