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她的頸窩上面。
他的臉頰緊緊地貼著她的側臉,那細微的‘毛’觸碰得她有些軟軟的癢。
“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是嗎?”
耳背微微一暖,他撥出來的氣息直接打在她的耳背上,顧穎只覺得手一抖,便聽到他虛虛幻幻的一句話。
她咬著‘唇’,視線落在那透明的窗上,依稀還能夠看到葉堔微微閉著眼,抱著她的神情,如果不是知道他恨她,真的以為是兩個情感很好的情人在相依相偎。
窗外的樹枝微微抖了抖,葉堔的聲音再次傳來:“嗯?”
他沒有開口,只是用鼻音,有些低沉的厚重。
她的身子微微一抖,低著頭,細細聲地開口:“是不是這樣,你就會放過我父親?”
葉堔微微動了動,抬手卷著她的頭髮,‘陰’測測地說著:“阿穎,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判嗎?”
顧穎只覺得渾身都僵硬,她閉了閉眼,最終吁了一口長氣,溫順乖巧地應著:“是,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葉堔不鬆口,但是她也知道,起碼短時間內,他不敢動顧盛言。
至於他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她猜不到,也不敢去猜。
答案太多了,每一個都讓她惶恐不已,她只能自欺欺人地當什麼都不知道。
無知者無懼。
大概說的就是她了。
緊貼的身軀終於鬆開,葉堔收回了手,站在她身側淡淡地開口:“那裡有衣服,換好了帶我去我媽的墓地。”
剛鬆下一口氣的顧穎只覺得喉嚨一緊,她站在那裡,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轉身拿起沙發上的衣服進了浴室。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葉堔要做什麼,她都一一奉陪,就像他說的,她沒有任何資格跟他談判了。
她害怕葉堔不耐煩,不過一分多鐘就把衣服換好了。
衣服太合身,合身到她幾乎以為葉堔拿了尺子在她身上量度了。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敢多想,想太多了,最終只會傷到自己。
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堔已經站在‘門’口邊上了,看到她從浴室出來,沒有說話,只是拉開‘門’就往外走。
顧穎連忙拿著一旁的鞋子穿上,然後緊緊地追在他的身後。
葉雪華的墓地,她很少去。
不是因為忘記了有這麼一個人,只是因為愧疚和害怕,每一次去拜祭,她都要做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因為葉雪華就葬在她媽媽身邊,她就連她媽媽忌日的時候都不敢出現。
七年的時間,她去葉雪華的墓地也不過是兩三次。
她看著那些熟悉的路面,心口的手越捉越緊,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一旁的葉堔只是冷眼地看著前面的路況,對她的反常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終於是忍不住,抬手開了窗,而葉堔也終於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色’,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什麼都沒有說,便又繼續將視線落在前方。
車子越開越快,風吹進來,涼得她眼睛都有些發疼,可是她不敢關窗,一關,就覺得不能呼吸。
再怎麼長的一條路總會有到盡頭的一天,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顧穎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她側頭看了一眼葉堔,“我,我不進去了,可,可以嗎?”
因為不是清明時節,來掃墓拜祭的人不是很多,墓園的‘門’口只有稀稀疏疏的幾輛車停著。
顧穎將視線落在那些車子上面,沒有一輛是有人的,她突然發現自己剛剛的問題是多麼的白目。
果然,葉堔回頭看著她,笑得‘陰’嗖嗖:“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