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見他們都坐著，也給自己端了一根小板凳，三人團團坐。
「就是，我朋友和他一個長輩睡在一起。」
「他長輩多大？」
于丹插嘴。
「嗯，比他大五六歲吧，」肖樂回著，「然後呢，男人嘛，睡在一起難免有肢體上的接觸，我朋友呢又剛好不小心做了個那啥的夢，早上的時候，大哥你明白吧。」
都是男人，男人早上那啥，都懂。
肖偉秒懂，看了眼于丹，于丹半點不臉紅，反而追問，「早上發生了什麼？」
「就兩個人都不小心看見對方那啥嘛，」肖樂簡化了一點，回道。
于丹眨了眨眼，肖偉卻大手一揮，「這有啥尷尬的，我讀高中的時候，一個寢室的光著屁股到處走，都不尷尬。」
肖樂：……
「你那個朋友覺得尷尬的原因是什麼？」于丹輕聲問道。
尷尬的原因？
當然是做了夢以後，不小心蹭了人家啊！
肖樂抿了抿唇，「就是覺得尷尬，因為他喜歡男人，而他的長輩又正好是他喜歡的長相，夢裡的物件也是他長輩。」
肖偉驚悚了，「他們有血緣關係嗎？！」
「沒有沒有！」
肖樂連忙擺手。
于丹深深地看了眼肖樂，立馬知道了他的「朋友」還有那個長輩是誰了。
「沒有血緣關係倒也好，但是雙方家長能不能接受倒是個事兒。」
于丹提醒著。
「這倒是，」肖偉跟著老婆的思維走，「大城市包容性大還好，要是咱們村，那可是走到哪裡，被罵到哪裡。」
想想就覺得可憐，他倒是沒覺得男人喜歡男人有什麼不對。
「你笨啊，不告訴別人不就成了，」于丹嘖了一聲，提醒肖偉，「就我孃家那邊，有兩個光棍從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搭夥過日子，現在都快五十多了，還住在一起，外人都當他們是兄弟呢，沒人說閒話。」
「那你不就在說閒話？」
肖偉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把于丹噎得夠嗆。
眼瞅著二人越說越離話題越遠後，肖樂忍不住大聲道，「我們討論的是什麼問題還記得嗎？」
夫妻二人看過去。
肖偉清咳一聲，「這個嘛，看你那朋友想怎麼樣，如果是他只覺得尷尬，那好辦，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算什麼？」
「他就是這麼做的，」肖樂連忙點頭，「但是過了好久，他長輩忽然提起這個事兒，還讓他去家裡吃飯，培養感情啥的，這咋辦？」
于丹眨了眨眼，盯著肖樂，「你不是說你那朋友喜歡那個長輩嗎？看樣子那個長輩對你那朋友也挺喜歡的，要不發展看看？」
「但是得確定對方是不是認真的，要是個男女通吃的，那你朋友就吃虧了，」肖偉語重心長。
肖樂連連點頭，「你們說得對，行了，我就這麼回復我朋友吧。」
說完便端著小凳子進了堂屋。
留下夫妻二人面面相覷。
「老二的這個朋友……」
于丹聽著肖偉這話，忽然緊張起來。
「他有啥朋友？這半年多我沒見他和什麼朋友有來往啊。」
肖偉後半段華，讓于丹鬆了口氣。
「說不定是網友。」她這麼道。
「也是，」肖偉不再糾結，打了個哈欠，「去睡覺吧，你今天也累著了。」
第二天一早，莫丞便來了。
肖樂正在掃院子，院門大開著，他是直接進來的。
見肖樂看著自己，莫丞腳步有些急地上前，「晚上去我家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