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咳咳……不需要。”哪知他更加抗拒,猛的將衣領捏住,緊張的直咳嗽。
我看他咳的臉色發青,眼見著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一把扯開他捏衣領的手,“周書文,你再這麼矯情下去,命可就要丟了!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你也應該為吉安想想,難道真的想要他小小年紀就失去父親嗎?”
果然提到吉安,周書文立馬就妥協了,隨即閉上眼,老老實實的躺下來。
我知道他傷勢嚴重,不能再耽擱下去,所以隨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輕輕從衣領處開始,慢慢扯開他身上的衣服。
隨著衣服一點一點的被拉開,我才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而且他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瘦,幾乎是皮包骨了。不過等看到腹部的時候,我發現腹部有一些異樣,肚皮上有很大一塊青紫的傷痕,並一點點的隆起。
我見狀暗呼不妙,難怪他會吐血了,他的腹部好像有積血。
“你這裡疼不疼?”我按照以前師父給人看內傷的方法,伸手按了按他的腹部問道。
“噗……”
哪知周書文一張口,就控制不住的噴出一口血來。
噴完血,他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喂,周書文你沒事吧?”我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按在他肚子上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就趕忙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很微弱。再探他的脈,同樣微弱。
看來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立馬給他動個小手術,放氣放血了。
雖然手術不大,但是我以前只看過師父給人做,自己從來沒動過手。所以,多少有點打怵。轉過身,憑著白月蘭的記憶,我找到了櫃子角落裡她藏的幾兩銀子。最後一把拿著銀子,準備出門找個大夫來給他做這個小手術。
可前腳剛踏出門,我就想起來,白月蘭他們一家住在郊區農村裡頭,房子還在村子最後面,並且還是租的。當然租不租的都無所謂,現在最關鍵的是家不在城裡,在沒有馬車的情況下,去找大夫回來最起碼兩三個小時。
而周書文身上的傷,絕對撐不到那個時候。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默默的退回屋裡,決定自己給他動這個小手術。
下定決心之後,我憑著白月蘭的記憶找到了廚房,從灶臺上拿到了剪刀,又從衣櫃裡翻到了一卷新的麻布,隨後將剪刀放在燭火上消毒。
工具準備齊全,我便一邊回憶著師父之前做這手術的步驟,小心翼翼的給他做完了手術。
其實這手術並不難,所以前後不到五分鐘就做完了。
手術算是很成功,隨著帶血氣體放出,周書文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命暫時算是保住了,但是也只是暫時的,因為他太過虛弱,如果不及時補充營養,很可能撐不過今晚。
想到這我又犯起愁來,他身體這麼虛,家裡又這麼窮,我哪來錢給他買補品?
突然我想起了剛才從櫃子裡找到的那幾兩銀子來。
我可以用這銀子去買點補品回來,不過這也得等到白天才行。
今晚還是先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先給周書文補充一點能量。
再次回到廚房,我找了好半天,才從破舊的碗櫃裡找到一點豬油、不到半碗的碎米和一塊臘肉。
而且憑著白月蘭的記憶,我又找到了她藏在屋外罈子裡的雞蛋和紅糖。
這讓我來了精神,從小就過苦日子的我,最知道怎樣在缺衣少糧的環境下過日子了。
於是,我利用這些為數不多的食材,做了一頓還算過得去的營養餐。那就是豬油燉蛋和臘肉粥。
這兩樣既有主食又有蛋白質,對恢復體力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