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月不喜歡他,他也不想要秦家的財產。拿下世界冠軍的時候,他剛成年沒多久,都想好了要脫離秦家。
結果命運好像是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大哥為了保護他,身受重傷。
父親早就過世,爺爺身體不好,偌大的秦氏,風雨飄搖。
他只能頂著周明月的怨恨、外界的質疑,承擔起本該是哥哥承擔的責任。
這是他欠哥哥的。
想到哥哥倒在血泊中的樣子,他沒有勇氣繼續跳舞。因此他把所有跟舞蹈相關的東西,都鎖在了房間裡,好像這樣,就能把他曾經的夢想,從生命中剔除。
一直到八年後,一個女孩兒來到了他身邊。她喜歡跳舞,也喜歡曾經的fire。
隨著他越來越在意她,對她的底線,一降再降。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熾熱,也或許是她的笑容太溫暖,他生日那天,他重新跳起了舞。
再之後,就是為了達成她登臺的心願,一起編舞、練舞。
現在每週給她上課,是他最放鬆的時光。
慢慢地,他都忘記,當初那個十八歲的男孩子,被自己關進黑暗裡時,也曾希望有人拉他一把。
現在看著顧苒,他知道,這個人晚了八年,終於出現了。
不,不算晚,能出現就很好了。
洶湧的情緒將他淹沒,他再也剋制不住,握住了顧苒的手。
手指細長白皙,細膩柔軟,像一塊上好的暖玉。
顧苒的聲音,因他的動作戛然而止,探究地看著他。
秦燼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將其整個包裹住。
他垂著眸,鴉羽似的長睫掩住動容的眼,笑了笑,開口:「你說的對。」
顧苒本來還擔心他說什麼「你對我濾鏡太重啦」「小丫頭就知道護短」,聽他承認自己的話,她笑出聲來:「那是!我是個愛說實話的好孩子!」
秦燼嘴上沒反駁,心裡卻冒出來一個想法:三歲半心智的人,真的能說出這種話嗎?
之前顧苒做噩夢驚醒,半夜不睡覺在他門口坐著,秦燼就懷疑,她想起了什麼。
現在她肯承認自己不是她「親生父親」,又這麼護著他……很不尋常。
秦燼抬眸,深深地看了顧苒一眼,心中有懷疑的種子埋下。
那日之後,秦燼沒再帶顧苒去過醫院。他有沒有再和周明月碰面,顧苒也不知道。
她的日子很充實,練琴,練舞,出門表演,回來總結、作曲。
這天她要去的是一個小朋友的生日會,親朋好友為小朋友慶生的時候,顧苒負責拉小提琴。
秦燼已經和小朋友父母打過招呼,所以顧苒什麼都不用擔心,拉好琴即可。
讓她沒想到的是,謝離舟也來了宴會。
男生今天穿了比較正式的藍色西裝,沒有背琴盒。顧苒在致辭臺側面拉琴的時候,他始終繃著冷俊的臉,注視著她。
顧苒心想,這表情怎麼好像自己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他最好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胡言亂語,那自己可就不是給他幾拳了。
她一心二用,宴會不知不覺,進行到用餐環節,她的演奏也快結束了。
忽然,今天的小壽星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問:「你會拉小豬佩奇嗎?」
顧苒停下來,回答:「不會。」
正要說她可以學,小壽星一臉鄙夷地道:「連小豬佩奇都不會,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什麼要請你來。」
顧苒微微皺眉。剛剛致辭的時候她聽到了,這小女孩兒五週歲,也就比林諾諾大了一點點,可是性格比林諾諾差多了。
如果是林諾諾,別說小豬佩奇,光頭強她都能拉,至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