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的人面色如金,單薄脆弱的像一張紙一樣,雙眼緊閉,呼吸幾乎微不可察。李海棠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計都,完全與李海棠想象中高大威猛怒殺兇蠻的好漢印象不符。而且,據領他們上山來的劉橋所說,計都生來就是副瘦弱的樣。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也!
李海棠覺得自己又見識了一回。
據新甸寨的人說,計都病重已經許久了,又聽筱娘道當日他打殺於大老爺後是負傷逃走的,想是那這病就是那時候受傷落下的。
對於醫道,李海棠也是略知一二,卻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李清風比她好一些,但也說不上是出神入化,計都病成這樣若非國手怕是也沒有什麼用。可是很巧,此刻正有一人堪稱國手,不是別人,正是羅睺。
武功練到致便對人體的經絡、肌肉、肺腑十分地熟悉,又對運動之間血氣執行了熟於心,只需要略通歧黃藥理,於醫道上就算得是高手了。
也不知道凌虛等出於什麼目的,對羅睺在醫道,尤其是藥理上要求為嚴格,再配上羅睺自己對武功的痴迷便成就了他出神入化的醫術。
所以,瀕臨死亡地計都沒有死成,雖然只是暫時地堪堪保住了性命,但終究是活了下來。新甸寨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劉橋更是喜而泣。
“多謝羅神醫救某大哥性命!”劉橋跪地抱拳,誠心實意地朝羅睺感謝道。
“壯士勿須多禮,某實不敢當。”突然被人這樣大禮相拜,羅睺有些手足無措,連忙避讓。
“某之性命是大哥給的,神醫救了某的大哥,以後某的性命便是神醫的了。”劉橋說著就將頭嗵地一聲磕到了地上,誠懇無比地高聲揚道:“但有所願,神醫儘管差遣,某定當全力以赴,就算是止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這,這……,壯士嚴重了。”在師門羅睺受打壓欺負慣了,此刻受劉橋這般鄭重感謝,他只覺得心跳如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正被李清風纏著逗趣的李海棠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由得笑著感嘆道:“羅睺還是那麼老實。”
一聽這話李清風一下就不高興了,轉過頭來橫了羅睺一眼,冷笑道:“他那叫什麼老實,分明是沒出息。”說著就踱步過去,一把按在想要再避開劉橋磕頭的羅睺,笑道:“別一副小家氣,丟我的人!”
“師叔。”羅睺低喚一聲,被人這樣拜他真的是很不習慣啊!
看著羅睺扭捏的樣李清風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笑罵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羅睺縮著的脖又短了幾分,那腦袋幾乎都經縮到腔裡去了。
瞅那羅睺可憐的勁兒,李海棠實在是瞧不下去了,過來對李清風道:“你就知道欺負羅睺老實,人家羅睺那是謙虛禮讓,只當是你呢,那臉皮跟城牆上糊了****一樣,又厚又賴!”被心上人這樣罵李清風哪裡受得了,正要出言自辯李海棠卻是不理他,轉頭對羅睺以對自己完全不一樣的態溫和地說:“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嫉妒你身手比他好,醫道也比他精!”
這正戳中李清風的疼處,李清風氣得一扭頭轉身就走,本以為此舉多少會引得李海棠些注意,沒有想到李海棠連個眼皮也沒有掠一下,把李清風氣得肝疼。
忠義堂外是一片空地,四周擺著十數個高架,架端頂著鐵鬥,裡面堆著碗口大小的松木正熊熊的燃燒。
夜色正濃,紅光隱隱,映得夜色下的山巒忽明忽暗,煞是壯觀。
一縱兵丁從空地那端走過,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有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