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默下來,心急的等待著,突然聽見床上皇后喃喃喊著“皇上,永璂……”腦袋轉來轉去,好似努力掙扎著,又一聲“皇上!”聲音略高一些,惶然無助,傷心絕望……
永璋痛苦的握緊拳頭,紅了眼“李太醫,能不能讓皇額娘醒過來?”
“奴才試試”李太醫取出銀針,小心的在皇后右手虎口處扎針捻動,沒一會,就見皇后身子輕顫,呻吟了一聲,睫毛輕顫,隨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娘娘”綠竹連哭帶笑撲過去“您醒了”其他人也都稍微鬆了口氣,不錯眼的盯著。
景嫻睜開眼睛,看到綠竹滿臉淚痕,眼帶喜意,側頭看到帳外房間裡大家都在,一時有些發愣,隨即反應過來,眼中閃過痛苦之色,閉上了眼,努力壓制翻湧的嘔意,等慢慢恢復冷靜過,頭腦飛速思考著,想著對策,就算是魂飛魄散,也不可能如他所願,大不了拼個同歸於盡,居然還敢威脅永璂,緊咬著唇,滔天恨意滋生……
“皇額娘”大家見她半天不出聲,又開始擔心起來,永璋輕聲開口“您現在感覺如何?”
聽到問話聲,景嫻張開眼睛,驅走腦海中的恐懼和軟弱,動了動身體想要起身,綠竹連忙進來扶好她,放好靠墊,讓她身子後靠著,景嫻只覺得身子綿軟,也知道是心緒起伏過大的緣故,坐好後,輕輕開口,嗓子還有些沙啞“本宮沒事了,不用擔心!”
正在這時,稟報說陸太醫來了,“讓他在外間候著,本宮出去就行,正好有事交代。”
“皇額娘”永璋想要阻止“您不舒服,還是先讓陸太醫診脈吧。”其他人也都勸她,有事等病好了再說,不急一時。
“好了,本宮沒什麼事,出去診脈也是一樣,都去外面等著吧”景嫻不耐煩多說,顰起眉頭,誰都能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悅,不敢多勸,憂心忡忡的去了外頭等著。
陸太醫診完脈,一屋子的人都緊張的等他報告,皇后罩著面紗,也看出她眼中警告之色,頭皮有些發麻,對上永璋關注的眼神,誠實的躬身稟告“娘娘現在脈象正常,只是脾胃有些虛弱,但並非疫症,請三阿哥放心。”但確實受了什麼刺激,看皇后那樣,是不準說出來了?
“都坐下來吧”景嫻喝了口茶暖胃,看到上面飄著的桐麻花,眼神微黯,將茶盞推遠了些,看他們都聽話坐好,微微扯起嘴角,淡笑道“你們下午休息的怎麼樣,還累麼?”
知道皇后有事吩咐,都恭敬回答不累,果然,景嫻講了下午的發現,然後說道“一會你們就去找此地知州,著手辦理此事,火化必須在三日內完成。”
三人聽說後果這麼嚴重,連忙起身聽命,景嫻又教太醫如何治療病患,陸太醫雖然不明白為何皇后突然知道這個辦法,但也不敢多問,說起來,治療方案確實不難,就是將患者置於木桶上藥浴,指定的那些藥材也不難買到,只是這方法卻是誰也沒想到的,陸太醫不敢質疑,雖然皇后說效果不會很快,至少能挽救大部分疫症患者的性命,立刻出門去做各項準備。
景嫻留永璋、德勒克吩咐一些事,當天夜晚,德勒克騎著快馬,率兩名侍衛奔出葭州,向著京城方向馳去……
第二天下午,葭州城外已經挖好了幾個大坑,接到命令計程車兵和衙役們將頭、手、腳都遮的嚴嚴實實,小心的將各處因疫症亡故的屍體集中運來,
因一早都得到了好訊息,疫症有了治療方案,一些百姓看到運屍體的馬車,疑惑的跟了過來,甚至有些是屍體剛剛下葬卻被叫停的,家屬抗拒不能,都不解的跟到城外的集中點,卻發現幾個大坑下面鋪了柴火,屍體漸漸堆滿,當看到侍衛舉起的火把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顧不得對官府的畏懼,紛紛憤怒的叫嚷起來
“住手”“你們要做什麼?”“你們不能這麼做!”“不能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