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那處山峰,閉了閉眼,不再說什麼,走了幾步,低頭去觀看墳地,泥土很新,很多都是新墓,應該都是這次疫症中死去的,地上飄散著許多白花、冥紙,取了條帕子罩在手上,正要觸控地面,
“娘娘”綠竹低呼一聲“還是讓奴婢來吧,您告訴奴婢怎麼做?”眸光眼含焦慮、擔憂,娘娘鳳體何等尊貴,怎麼能碰這等骯髒汙穢的東西。
景嫻收回手來,繃著的臉緩和下來,不忍拂逆了她一片忠心“那你手注意不要碰到地面,拿個小鏟子挖一些帶草的泥放在盆子裡”
說完,往另一側走了幾步,那處墓堆表面上有些年代了,凝神看去,果然和新墳有些差異,雖然上面野草也都發黃枯萎,但地下根莖完好,不同於那些新墳,是從根底腐爛的。讓綠竹同樣挖了一些放在另一個盆子裡,
叫侍衛取水過來,分別倒進去,太醫們都圍著觀看,其中一隻水變得渾濁後慢慢沉澱,表面水清,而另一隻渾濁後水呈淺紅色;陸太醫臉色頓時慘白,嘴唇哆嗦著看向皇后“娘娘,這……”
景嫻神情凝重,讓人再試驗幾次,結果都是一樣,回去的路上,眾人臉色都是極為難看,侍衛們就算不懂醫術,也能看出這次墳地有問題了!
剛進城門,就見永璋、永璧他們四人匆匆趕來,看到小轎一旁護衛的武巴,鬆了口氣,他們睡了一會,醒來後就聽到稟告說娘娘出去了,都驚慌起來,
特別是永璧,來之前,他阿瑪耳提命面,讓他一定注意著,絕對不能讓皇后涉險!還說皇上接到皇后失蹤的訊息,很失態,若不是葭州太遠,加上國事繁重,回疆戰事吃緊,皇帝不好離宮太久,否則,皇上說不定親自跑來了!他阿瑪當初可是曾極力勸諫,讓皇后來葭州的!再出意外,他們家絕對吃不了好果子。
“皇額娘,您沒事吧?”永璋緊張的上前,就算開始修真,見識過她的高絕身手,可是看著她本人,常常沒法把她和那晚的殺星聯絡起來,更何況,到了葭州了,那個道士隨時可能出現啊!
“沒事,你們怎麼沒去赴宴?”景嫻隔著轎簾問道,因為疫症,這會已是傍晚,城門口人很少,倒沒引人注意。
看他們表情,嘆息一聲“好了,本宮不是說過,沒什麼事,只是去看看而已,你們快去吧,本宮也要歇息了。”
回到住處,讓太醫們回去再組織人手,明天去其他一些地方查證,少少吃了幾口,就進了內室,吩咐綠竹她們在外面守著,一個人靠坐在床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直到天完全黑了,月上柳梢,才幽幽回神,手撐著床沿剛要起身,驀地心頭一緊,迅速扭頭看向窗戶處,卻見一男子背對月光站立在那。
“你”景嫻迅速直起身子,左手扶著床柱,右手背後,心一沉“你到底是誰?”
“呵”男子轉過臉看了過來,清秀俊美,向前走了兩步,悠閒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輕笑道“放心吧,別這麼緊張,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往後背靠在椅背上,扭了扭讓自己靠的舒服些,戲謔道“這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儘管我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存在!”
手託著下巴,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景嫻,有些輕佻“想不到今天會在山上看到你,真是意外的驚喜,可惜罩著面紗,沒看清臉,現在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無愧‘第一美人’的稱號,嘖,就是在修真界,這樣渾然天成的美麗,還有從骨子裡散發的尊貴,也是罕見!”
聽著這番算得上調戲的話語,景嫻默不作聲,面上鎮定如常,心卻一點點沉到谷底,這人,居然已經是金丹期了,怎麼會這樣!
“你剛才在想什麼,那麼入神?”男人見她不回答,也不生氣,好像享受著貓捉老鼠的樂趣“想那個疫症,是吧?”
嗤笑道“不過是群螻蟻,用得著這麼在乎他們麼?”看她眼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