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念在自己和父兄的功勳,而未恃寵而驕,低調忠誠,暫時不動富察氏一族,這時不由得由衷的佩服父親,雖然幫著姐姐穩固中宮之位,卻要求族人不能依靠於此,無才無能者不能進入官場,榮華富貴憑自己去掙,否則,富察氏一族只怕會遭滅頂之災。
而高恆,乾隆下諭:“高恆貪婪無忌,罔顧法紀,不能念為慧賢皇貴妃弟而稍矜宥也。”最終沒逃脫刀下之鬼的可悲下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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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回到乾清宮坐定,看著弘晝嬉皮笑臉的樣子,冷哼一聲,“朕讓你查內務府,可有進展了?”他朝堂上這番發作,定然已被弘晝猜出什麼,畢竟這幾天啟用後宮粘杆處,動靜太大。
弘晝一聽正事,立即正了臉色“皇兄,這不查不知道,內務府的水很深吶”“臣弟這才查了份例的發放,就發現了些問題。”
“什麼問題?”乾隆臉上怒色一現,這宮中若是沒有孃家勢力的妃嬪等,可都是靠的份例過日子的。
“臣弟目前只是查了成年阿哥的發放”弘晝坐下來說,剛起了個頭,乾隆臉色發青,立即想到永璜、永璋這兩個早早出宮的,當時那樣的情形下出宮,那些個奴才,哼!
果然,弘晝說“因為大阿哥早逝,綿恩、綿德太小,府裡能做主的都是婦道人家,日子過的艱難,但到底永璜額娘哲妃是富察氏,內務府倒不敢扣他們的份例,臣弟說的是永璋,皇兄沒去過永璋府裡吧?”
乾隆搖頭,那是被他厭棄的兒子,後來愧疚不想面對,直到去年才入了他眼,弘晝慢條斯理的解釋道“當年永璋才十三歲就出宮了,純貴妃因怕受牽連也疏遠了他,內務府一開始顧忌畢竟是皇子,不敢怠慢,後來,因為皇兄的態度,慢慢的,份例能到他手裡的,不到三成,府裡開支大,還常有人事往來,他也沒有別的營生,臣弟曾經從他府門前遠遠看過一眼,很是荒涼蕭條,連個守門的都沒有”
看乾隆臉色發黑,弘晝語氣一轉,安慰的說了句“也幸虧皇嫂,每年的年節賞賜從沒斷過,永璋才能支援下來,而且去年,皇兄你下了那道旨意後,永璋境況好多了,只是——”
“只是什麼?”乾隆心情剛有好轉,聽到這個詞,頓時臉色黑的徹底,陰惻惻的問。
弘晝硬著頭皮回答“這個訊息並未證實,但臣弟想不會是空穴無風,倒也信了幾分。”
“皇兄知道永璋身體一直不好吧”想起以前偶爾遇到永璋時,他清瘦的樣子,眼底平靜無波,不見生氣,弘晝嘆了口氣,繼續說“那時太醫院連平安脈都不按時去,永璋有次起不了床,他的側福晉在外面找了個民間有名的大夫,臣弟派人找過那個大夫,大夫斷定永璋活不過二十五歲,說起來,還是多虧了皇嫂”,微微搖頭“永璋病弱,不只是心病,他的身體不知為何逐漸虛弱,也不像是中毒,可又查不出什麼原因,但大夫說這種類似老人的自然衰弱很不正常,不可能出現的年輕人身上。”
弘晝頓了頓,臉色露出一絲輕鬆“皇兄不必擔心,永璋現在身體好的很,只是……”
乾隆聽到這個詞,恨得正想敲他的頭,弘晝連忙說道“內務府派到永璋府裡那幫人都有些問題,平日裡偷奸耍滑不說,永璋的兩個兒子一個溺水,另一個突然高燒不止都早夭了,不止是那些奴才看護不力的問題,永璋的側福晉完顏氏回孃家求他們幫忙,非說是那些個奴才害死的,但是,要說到和永璋有嫌隙的,可就,可就只有那位了”抬抬下巴,指指後宮的方向。
乾隆臉上忽青忽白,永璋那麼小出宮,能和後宮結下仇怨,當然只有延禧宮了,令妃可是踏著棺材板和他兩個兒子前途上位的,雙拳緊握,抿了抿唇,臉上肌肉僵硬“有多大把握?”
弘晝搖頭“永璋那側福晉身份低微,她孃家哪敢對上內務府,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