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徹底沒轍了。碰巧鍾艾吃飯回來了,她給他打了午飯,體貼地說:“中午加班也要吃飯啊。”
許淖雲面無表情的嗯了聲,然後懊惱地關上了電腦。
剛才他一無所獲,順手把那家花店的服務系統黑了洩憤。也不知道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沒有,要是查出來發現這家網店竟然是堂堂的創聯總裁親自動手黑的,他這幾年就白乾了。
都是那束該死的花惹出來的。
想來想去,許淖雲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給鍾艾送過花。說起來可笑,以前買花送花這種事,他都是讓秘書和助理代勞,現在她就是他的助理,總不能讓她自己買花送自己吧。
許淖雲坐起身來,在網上查了另外一家花店,訂了一束花。
晚上加完班一塊回家,坐在車裡,兩人一句話也不說。鍾艾知道許淖雲還在為那束花生悶氣,可是她也不好開口解釋,一解釋就會露陷。中午外出吃飯時,她已經打電話讓張默雷別再玩這種鬼把戲了。
張默雷卻淡淡地說:“小草,難道我連給自己喜歡的人送花的權利也沒有嗎?”
鍾艾無言以對。
張默雷又說:“他對你那麼兇、管你那麼嚴,可是我敢打賭,他從來沒有給你送過花,對不對?”
確實如此。可是他不送花,和他不主動說喜歡她一樣,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鍾艾乾咳了兩聲,對著身邊那座沉默的冰山輕聲說:“其實,我真的不怎麼喜歡花。你看我從來不在家裡和辦公室擺那些花花草草。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折下來就沒命了,可憐死了。”
她是想告訴他,那束花連同送花的人,都不合她的心。
許淖雲還是不說話,而且似乎比剛才更冷了。
隔了半晌,他才極其冷漠地說:“總算你還有點內涵。這種淺薄至死的東西有什麼好,無非是走走過場。”
鍾艾瞪著他,他是說他自己吧。他以前也不是沒給女人送過花,她就替他送過好幾回。走過場是真的,不帶感情也是真的,可是收到花的女人還是很開心啊,所以形式這個東西並非可有可無——他什麼時候才會明白呢,她要他對自己好點,不光是心裡默默的好,也要顯得出來的好。
到家樓下停好車,天上突然下起了雨。許淖雲又抱怨了一遍鍾艾的破房子:“住這個地方連地下停車場也沒有,這下要淋雨回去了。”
鍾艾耐著性子問:“你車上有傘嗎?”
許淖雲說:“後備箱應該有一把。”
“我去拿。”她溫柔地說,然後開啟車門冒著小雨跑了出去。
鍾艾剛按下後備箱的按鈕,許淖雲開啟車門衝了下來,一臉的驚慌和尷尬,嚷道:“喂!別開啟!……”
來不及阻止,後備箱的蓋子已經彈開了。鍾艾看到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一束紅玫瑰,紅得讓人眼睛發熱。
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許淖雲尷尬得想關上後備箱馬上把鍾艾拖走,可是她一直盯著那束花看。
“……是送給我的?”她淡淡地看著他,目光如水,看不出欣喜來。
許淖雲後背刺麻,說:“呃,不是。”
“那是送給哪個狐狸精的?”她朝他逼近一步,仰著頭質問道,語氣淡淡的。
“當然不是!”他辯白說。
“那到底是哪兒來的?藏在這不讓我知道,見不得光?”她不依不饒地問,“許淖雲,你敢騙我一個字試試看。”
許淖雲從後備箱裡拿出那把傘在她頭頂撐開,顧左右而言他:“回去吧。”
“到、底、是、送、給、誰、的!”鍾艾不依不饒地逼問著。
許淖雲沉默了好半晌,終於不耐煩地說:“是送給你的,好了吧!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