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跳不止,一聲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尤為明顯。
男人背對著光,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清,沈含惜不自覺嚥了咽口水,呼吸沉重,啞聲問:“傅先生這是做什麼?”
傅忱舟沒理她,伸手撫上她眼角那顆淚痣,如羽毛般輕柔,很癢,癢意連至心低,沈含惜覺著自己快喘不過氣兒了。
男人幽幽的嗓音劃過耳尖,“躲我?”
“嗯?沈妹妹。”
“沒,沒有……我有什麼可躲你的。”
感受他再度貼近的身軀,男人獨有的松木香伴著強烈的氣息壓迫心頭,心跳再次加速,沈含惜覺著自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嗤,心跳的這麼快?”
指尖曖昧的覆上她的唇,傅忱舟低低的問:“喜歡我?”
女人堅定對上他的眸,“如果是呢?”
“嗯?”他危險的眯上眸。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沈含惜,動感情就沒意思了。”
滴答——滴答——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只有時鐘走針的聲響。
半晌,沈含惜輕笑出聲,眼角的淚痣媚態橫生,“傅忱舟,你想多了,你這麼渣,我才不要喜歡你呢。”
他眉梢微動,眼底很涼,“最好是這樣。”警告意味濃烈,“別試圖插手我的事。”說完掐著她腰肢的手將人向懷裡帶了兩步,毫不留情鬆開,出了房間。
從徐女士家離開,傅老太太二話沒說給自家孫子來了一巴掌,當然,沒打到,被傅忱舟躲了。
他無奈的扶額,“誰又惹著兒您了?”
“你還好意思說?”
“我問你,你跟惜丫頭是怎麼回事!”樓梯間就覺著他兩不對勁,中途失蹤了一會,回來惜丫頭跟丟了魂似得,除了她這有本事的孫子乾的,她想不出第二人。
傅忱舟面色一沉,難得收起平日漫不經心,聲音很冷,“我的婚事,誰都不準插手。”語氣裡是不容置疑。
“你!”傅老太太氣的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她這孫子怕不是將今日之事遷怒到人惜丫頭頭上了,怪不得人回來時是那個模樣。
—
深夜,房間門被人敲響,徐女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惜惜,睡了嗎?”
門被拉開,沈含惜紅著雙眼出現在門口,徐女士什麼也沒問,緩緩伸出雙手。
下一秒,懷裡撲進了一個淚流滿面的人兒,低低的嗚咽聲傳遍寂靜的屋子……
沈含惜側躺在外婆腿上,臉上是半乾的淚痕,如同小時候那般,徐女士會溫柔的撫摸她柔順的發。
她輕柔的問:“這樣還喜歡他嗎?”
沈含惜哽咽著,“還喜歡的……”十多年的歡喜,哪能這麼輕易就被抹去,喜歡傅忱舟這事已經被她刻進了骨子裡。
十二歲那年,外婆帶她去見閨中密友,那是沈含惜第一次去到傅家,比她家還要大,還要豪華。
小孩子的喜歡都在眼睛裡,傅老太太見她戀戀不捨,打趣道:“這麼喜歡,要不惜惜以後嫁進來,天天住在這裡。”
“正好傅奶奶有個孫子,以後就叫他保護惜惜。”
“好不好呀。”
“好!惜惜要嫁進來!”軟軟糯糯的將大人們逗得直笑。
誰知不過童年的一句玩笑話,卻成了她以後十來年的精神支柱。
車子緩緩駛出傅家老宅,小含惜趴在窗戶上,新奇的看外邊一草一木,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孩就這樣猝不及防闖入了她的視線。
後來的沈含惜天天與藥為伴,孩子忘性大,傅家的一花一木早被時間沖淡,唯獨那抹身影深深刻在她腦海裡。
咚!
一球落袋,傅忱舟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