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大致過耳聽過。你們兄弟還年幼,她身為嫡母,焉有不教養子嗣之理!聽說前幾天你病得頗重,也不見她來照看,這是哪家的規矩!”
善保心內一驚,抬著望向國忠。國忠笑得慈和,眼神清明,帶了一絲長輩的關切和讚賞,點了點頭,“你是晚輩,自不好說長輩的不是。你懂規矩,我自是歡喜的。只是誰是誰非,我雖老邁,卻不糊塗。”
善保心念一動,他本想來個熱淚迎眶,不過思及國忠人老成精,演得太過反倒惹人起疑,所以只是感激的望向國忠,情真意切的喚了聲,“大爺爺……”
國忠果然心內熨帖,“嗯,正好明日休沐,你隨我去索綽羅家走一趟吧。”
善保方保俱是謝了又謝。
國忠也沒多留,便讓他們回去了。轉而,叫管家進來給索綽羅家送了帖子去
大兒子鈕祜祿氏。明軒正前來給阿瑪請了安,碰到管家多問了一句,對國忠道,“前兒索綽羅家的老太太大壽,兒子同兒子媳婦也去了一趟。他家的大孫女聽說是極出挑的,慈寧宮幾次召見說話兒。瞧著倒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家。”
國忠淡淡一笑,“誰說不是呢,平日裡我也跟他家老爺子喝過酒說過話,要不怎麼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阿瑪……”明軒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國忠訓斥道,“等我死了,你就是家族的族長,就你這樣畏畏縮縮,不能為族人出頭做主,要你這族長做什麼!一點志氣都沒有!”
老爺子脾氣大,明軒自來深知,也沒放心上,忙陪笑賠罪,“阿瑪說的是。那善保聽說書念得不錯,挺出息的孩子。昔日我與他阿瑪,也是兄弟相稱。”
國忠翻他一眼,“聽聽,人家唸書好都傳到你耳朵裡了,可見就不是一般的好了。如今他家雖不比以前,可也是族中子弟,我們是家族嫡支,忝居族長之位,焉能不為族人籌算!”
明軒這才明白老爺子的心思,試探的問,“阿瑪,這善保雖出息,可也是眼下。說句不中聽的,誰知道以後呢?索家那老爺子,也同阿瑪系出朝綱,沒必要為他家的事鬧得兩家彆扭。”
“誰知道以後呢?”國忠重複了一遍,扶著桌子站起身,明軒忙去扶,國忠握住明軒的手臂,搖頭嘆道,“那要萬一他以後飛黃騰達呢?”
“阿瑪。”這做官又不是種白菜,哪兒那麼容易就飛黃騰達呢?你熬了一輩子還是個侍郎……
明軒即便沒說出口,國忠也知道兒子的心思,慢吞吞踱出門站在廊下看兒子孝敬的紅嘴綠鸚哥兒,初冬的陽光灑在那張枯樹皮一樣的臉上,很有幾分莫測高深。
善保出了族長家氣派的紅漆大門,極力請方保回家吃飯。
方保笑著拍了拍善保單薄的肩頭,“別跟我客氣了,大伯既然發了話,這事就成了一半。你回去好生唸書,日後給你阿瑪爭口氣,也就是了。”
聞言,善保只得恭送方保離去,直到方保的馬車遠去,他才折返回家。
善保自阿瑪過逝後,家裡略值錢的都被繼母弄回了孃家。後來兄弟兩人過活,除了官學發的銀兩外,並無其他收入。家裡別說馬車,就是馬也無一匹。
不過,天氣晴好,善保不緊不慢溜達著往回走,瞧著街上來來往往的長衫大褂,亮堂堂的半月腦門兒,倒也悠哉。
善保在床上躺了這將將半個月,果真是養得結實了,一路走了大半個時辰竟然只是額角微汗,剛拐過衚衕口,就見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廝衝到自己跟前,俐落的打了千兒,笑道,“保大爺,您可回來了,我們三爺等您半天了。”
善保一摸腦門兒,笑得親熱,心裡去在嘀咕,你家三爺,誰啊?
4、權臣與權臣的初遇 。。。
善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