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燈火能輕易收入眼底,是一個難得的取景點。
只可惜,女孩的一雙美目雖望著外面,卻毫無焦點,明顯沉浸於心事中而出神了。
那遠遠近近的點點燈火映入那雙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美目裡,折射出女孩子特有的複雜且莫名的憂鬱和歡喜。
只見那絕美精緻的俏臉不經意間,時而微笑,時而娥眉微蹙,連其主人都不自知。
距離上次再次邂逅,她已經有兩天不繞道水浸街了,也即有兩天不見紀寧。
每次從蘇府回家,她都想繞道水浸街,但是理智告訴她,必須剋制,否則容易被紀寧看輕,還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今日,在蘇府聽雨閣,蘇蒹葭告訴她,形勢發生了很大變化,極有可能紀府派出高手幕後操作,情況不容樂觀。
她得知後,不禁罵紀府無恥,紀寧好歹也是紀氏一族,而且紀寧剛從紀府搬出來不足三個月呢。
不過,她心裡不太擔憂。她爹就是金陵城知府大人,她爹可是親口答應過她站在紀寧一邊的。
胡思亂想、憂鬱歡喜參雜,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她感到後面有人碰了她的香肩好幾下,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轉身看見自己的貼身丫鬟,嚇得“啊”地一聲驚叫。
“你個死妮子,沒事無聲無息地站在我身後,想嚇死人吶!”李秀兒一邊嬌嗔罵道,一邊用嫩白的小手拍著高聳的胸|脯。
只見那飽滿的胸|脯蕩起一漣一漣誘人的弧度。
丫鬟玉珍俏臉滿是委屈地說道:“小姐,剛才我叫您都叫得嗓子啞了。”
李秀兒聞言,俏臉不禁一陣發燙,但立即擺起小姐的特權來,耍賴說道:“我沒聽見就是沒有叫!”
“你找我有什麼事?”到底是理屈,她立即轉移話題問道。
玉珍說道:“小姐,老爺要見你呢。”
“我爹要見我?”李秀兒訝道,“到底什麼事?”
玉珍扁扁小嘴,說道:“我只是你的一個丫鬟,那知道那麼多。”
李秀兒一笑,伸出素白的芊芊玉手摸了摸玉珍的秀髮,道:“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姐妹的哦。”
接著,她走出書房,進入房間,由玉珍幫忙收拾一番,然後動身去見她父親。
半柱香後,李秀兒見到她父親李璟字昌祺,金陵城知府。
只見李璟四十多歲,國字臉,相貌堂堂,頗有官威。
不過,見女兒李秀兒,不怒自威的國字臉立即露出慈祥的笑容來。
“爹爹,您找我?”李秀兒向李璟行了一禮,然後在李璟膝下的錦緞軟墩坐下。
李璟頷首一下,笑容微斂起來,說道:“秀兒,前陣子你不是代蘇府丫頭向為父給紀永寧求情嗎?這事,恐怕為父也無能為力了。你明日告訴蒹葭那丫頭,讓她另想辦法吧。”
“啊!”李秀兒聞言,不禁驚叫一聲,如晴天霹靂,萬萬不能接受。
過了半晌,她雙手緊抓著李璟的手臂,一邊搖,一邊不甘心地焦急問道:“爹爹,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您不是知府大人嗎?他們向您情願,您直接不同意就是了。紀永寧他又不是做了什麼作奸犯科之事。”
“秀兒,你別急,別急呀。”李璟安慰道,“你冷靜下來聽為父說。”
李秀兒反應過來,冷靜下來,放開了李璟的手臂。
只聽見李璟說道:“不是為父不肯幫忙,而是形勢比人強。紀永寧辦三味書院的事,本來就很招金陵城士林反感排斥。如今更有紀府明暗兩手操作,幾乎整個金陵城都唾罵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為父是身居一府之首,但辦事也得順應民意啊。”
李秀兒還要張嘴說話時,李璟擺一下手,阻止她的說話,然後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