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跟你二哥玩兒吧。”
二嬸忙喚婆子拿來點心哄著幾個小的吃,又跟福保說話兒。
善保對福保微點頭,同君保去了自己的院子。
紅雁聽到動靜,從屋裡跑出來,俏臉上仍有些緊張,這忽然來的一家子人,瞧著不像強盜,倒是富貴的嚇人。
善保請君保坐在榻上,自己拉了把椅子也坐在火盆邊兒,道,“紅雁,沏茶來。”
紅雁不似往日活潑,微帶著侷促,端來兩盞茶,善保接過一盞先遞給君保,隨口吩咐道,“二叔一家剛回來,家裡怕還不熟,你去二嬸那邊聽用,張羅一下飯菜,或者有用你的地方。”
紅雁輕手輕腳的退下,善保捂著茶盅,喝了一口。
“這些年我先是在雲南,後來調到廣西,聽說大哥……”
“阿瑪三年前因病過逝。”善保垂眸,睫毛卷翹,長睫勾出一抹讓人憐惜的味道,“我沒怎麼聽阿瑪提起過您,也不知道您的訊息,無可捎信。只聽方保堂叔說您在雲南當差,具體也不清楚。”
君保並沒喝茶的心思,嘆口氣,語氣中有著掩不住的悲涼感傷,“我也不必瞞你,這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年,我是帶著你二嬸私自離家,並不敢叫家裡知道行蹤……年輕時覺著,名未成功未就,要面子,不肯回。後來,近鄉情怯……你阿瑪的事我也是半年前才知道,善保,難為你了。”視線掃過手裡的粗劣的白瓷盅,君保問得直接,“家裡可是有什麼難事?”
他家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倒也是幾代官宦,君保幼時丫環婆子也是不缺的,如今經年未回,不承想家業已敗落至此,又想起朋友所說的話……
善保自嘲一笑,“我額娘過逝後,阿瑪又娶了繼母,是當今吏部尚書索綽羅家的女兒。阿瑪去逝的時候,我跟福保年紀還小,家裡的東西都被繼母搬的搬,賣得賣,後來她就回了孃家。族長和堂叔看不過去,陪我去了趟索綽羅家,方要回幾個莊子。”
“欺人太甚!”君保“呯”的將茶盅砸放在手邊的矮几上,一雙虎目瞪圓,似要噴出火來,威凜的霸氣讓人不由得想俯身折服,“大哥怎娶了這等毒婦進門!他索綽羅家也太不把我鈕祜祿家放在眼裡了!”之前所有的疑問都得以證明,君保一時怒不可遏,恨不能立時便去索綽羅家討個說法。
“你只管好生唸書,既然我回來,這事就交給我。一個婆娘,胃口也太大了,也不怕噎著要了命。”君保冷笑,眼中帶了三分煞氣。
真是意外之喜,善保樂得不得罪人,順水推舟道,“那就有勞二叔了。”
君保抬頭打量著善保,不露聲色。善保忙問,“二叔是回京述職,還是……”
“皇上命我回京,任兵部左侍郎,日後就住京裡,你不要擔心。”
善保有些吃驚,兵部侍郎可不是什麼小官,隨便阿貓阿狗都能做,這位二叔真是有說不盡的蹊蹺之處。
“既然二叔和二嬸回來了,叔叔嬸嬸是長輩,這主院還是二叔來住吧,這院子寬敞些,我和福保隨便哪個院子都不挑的。”善保心思靈敏,低頭用銅籤子撥弄著炭盆裡的炭火,狀似無意隨口提道。
“主院本來就是長子長孫該住的院子,也不必搬來搬去的,麻煩。”君保混跡官場多年,年紀輕輕能熬到兵部侍郎的肥缺,自然不是笨人。雖然善保這話說得含糊,他卻答得斬釘截鐵,給了善保一顆定心丸。
善保心裡暗罵自己說話大意,面上卻仍是溫溫潤潤斯斯文文的模樣,微微一笑,不露絲毫破綻。
“倒是這些傢俱,我讓人重新仿照著打了好的來,這些榆木楊木,弄到下人房裡去賞給下人們用吧。”善保的這些小心機,君保倒沒放心上,曲指敲了敲身下的長榻道。
“我用著挺好的,二叔不必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