訌,廳堂裡男人吃茶不說話,女人吵得翻了天,最後誰也沒讓誰,哪個都佔不著便宜,除開紀懷信多得著一百畝地,田地俱是均分。
到分老太太的私庫了,曾氏便提出來,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兒孫,分作三份兒,給紀舜英紀舜英紀舜榮每人一份。
小胡氏一口氣差點兒接不上去,她氣的差點兒仰倒了,那頭紀懷瑾開口了,他在外頭,竟有一個兒子,已經養到三歲大了。
這下小胡氏撲上去差點兒把他的耳朵扯下來,胡氏卻喜笑顏開,這下好了,管他是什麼來路,先把孩子抱進門再說。
小胡氏往她跟前哭,胡氏便又安撫她,孩子能進門,孩子的娘這輩子想都不必想,得著的這一份,也不給孩子,全是她的。
這麼一場鬧,還時時寫得信去錫州催紀舜英回去,他只作不見,等那頭分得差不多了,黃氏捎手就把給紀舜英的那一份兒收進自己袋裡。
曾氏冷眼看著只不說話,既事定下了,她跟黃氏兩個又似原來那般。紀家又是分院子,砌牆斷路,又是另起廚房大門,三家還從一個門裡頭出入,可卻再不相互往來了。
紀老太太一去,清明端午可不就斷了節禮,連著銀子都不再送來,得虧得紀舜英領得癝銀,雖不多,再加上原來積攢的也能過活,只紀長福兩口子的日子不比過去,只巴望著顏家送來的東西好好開開葷。
年前備下的臘肉風雞風鴨,再不吃就壞了,蒸在米飯上也算得一樣大菜了,再挎了籃子往街上去買那魚蝦豆腐,紀舜英於吃食上頭自來是不挑剔的,總歸日子一樣過,不過紀長福桌上少有酒肉。
邊上街坊都猜測著是這家子敗落了,出門讀書的少爺連大肉都吃不起了,原來像樣的鰣魚也能整
治,如今買些草魚便算,連黃魚都少買了。
外頭鄰居議論紛紛,等見著紀舜英不住書院回到小院裡來,便說連那書院的租錢也付不出來了。
等見著顏家還依舊送節禮來,聚在門前東一嘴西一舌的嘮叨兩句,拿著一把蔥一塊姜去敲紀家的門,平日裡紀舜英在書院裡,便想跟紀長福兩口子套個近乎,想著探聽兩句。
紀長福最煩這些長舌婦人,約束了妻子不許她往外頭去嚼舌根,平素只把門關的牢牢的,幸而這些年是一年一付租金的,等到明歲,紀舜英也要考舉了。
這回接著顏家節禮,很是宣揚了一番,地上三鮮樹上三鮮水中三鮮,擺的滿滿當當的送了來,裡頭莧菜蠶豆是到了地方才辦的,就挨著太湖邊,粉糯糯鮮靈靈,櫻桃杏子枇杷每種都有一筐,水裡的更不必說,黃魚鰣魚還養在盆裡,送了來都是活的。
這番節禮是明沅預備的,廚房裡只備下了吃食,成套的衣裳還是她自個兒做的,底下的小匣子裡頭還有二十兩銀子,這個紀氏並不曾吩咐,是她自家補上的。
紀家鬧成那個樣子,到他這兒能撈著什麼,不分家倒還罷了,分了家就要在黃氏手底下討生活,黃氏又不必再做給紀老太太看,他在書院還不知道要怎麼挨下來的。
明沅倒是問得一聲,瓊珠卻說沒有紀氏的吩咐,不好往帳上支銀子,明潼的事來的急,紀氏連節禮都沒想著預備,何況是銀子。
明沅自家補了上去,等紀氏緩過神來問節禮的事兒,這事便瞞不過去了,知道是明沅自家摸了銀子出來,曉得她這些年也是小有私房的,再是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