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宮嬤嬤都讚了一句,想著自來不曾請她來過,親手寫了小箋送來,辦個冬宴,請一家子姐妹都去聚一聚。
“雖是辦的冬宴,西府裡的花兒卻不少的,我倒記得庫裡有一對玻璃盆景,拿出來作禮送了去,大節下的,討個喜氣。”灝哥兒雙滿月前先是臘八節,明蓁把日子就定在臘八前,紀氏因此才有這麼一說。
“我記著有一對鵝頸的花樽,裡頭插的水晶球白菊,跟大姐姐的屋子正相宜,怎不拿了那個去。”明潼自紀氏的繡籮裡頭翻出一雙沒做好的小兒襪子,幫手縫了兩針,聽見紀氏笑一聲:
“那個給了你六妹妹了,她那間屋子也不曾隔斷,拿屏風花插擋一擋才顯著實些,那一樽白的,怎麼好送人。”
明沅知道明潼跟紀氏有話說,紮了三朵花藉口要去給明湘看,收拾了東西出去,紀氏知道她要去安姨娘那兒,讓瓊珠拿紅漆點心盒子裝了一匣子內府造的玫瑰糖餅:“家裡才送了來的,叫四丫頭也嘗一嘗。”
安姨娘帶了灃哥兒,紀氏待她是越來越看重了,連帶著明湘也得了好,紀氏這裡有的原只往明沅屋裡送一些,如今每個屋裡都送上些。
明沅繫上大紅鬥蓬,戴上風帽,由著丫頭開道,一路行經花廊往安姨娘院子裡去,這條花廊是府裡要道,一日要掃上幾回雪,散上粗鹽化雪。
一路行的順暢,到得落月閣前,見門前積得厚厚一尺雪,都結了成冰,知道是再無人來,連掃道的丫頭都不往這兒花心力了,心裡嘆一口氣,加緊了步子往安姨娘院裡去。
灃哥兒跟明湘兩個臨窗對坐正念弟子規,明湘手上做著活計,嘴上念出兩句,灃哥兒手裡捏了布老虎,也應和著跟著哼哼兩句,他還不能說整話,可聽的多了,上句一出來,下句他就知道了,只他說的少有人聽的懂。
明沅一進門,灃哥兒扒著床沿下來,跌跌沖沖幾步過來要她抱,明沅半是架半是抱的拖了幾步,到底力氣不足,放他下來牽了他的手走到床沿邊坐下,見明湘手裡還拿著大紅光素緞子在做睡鞋,吐吐舌頭:“繡了三朵花我便不成了,還是四姐姐坐的定。”
說著把紀氏給的內造玫瑰餅拿出來,上邊刻著記印,確是紀府送出來的,按著紀老太太愛的宮裡方子做的,也只紀氏那兒吃得到。
明沅拿了一塊餅,分得一半兒餵給灃哥兒吃,明湘趕緊放下活計,倒了蜜水來,又給他圍上圍涎,明湘如今才是真心疼愛這個弟弟了,她不懂紀氏打一個抬一個的作法,卻知道自灃哥兒來了,她跟姨娘的日子好過起來。
頭一樣就是銀米,灃哥兒一月有八兩的份例,這原該是年紀再長些的哥兒才能得著的,紀氏不欲人說她刻薄庶子,一早兒就把灃哥兒該得的份例給了他,原來他在親孃身邊,這錢就是給睞姨娘的,如今她養在安姨娘身邊,這錢自然進了安姨娘的口袋。
他一個得的抵得明湘跟安姨娘兩個,一年的米麵碳肉更是不少,再加上沒安姑姑外頭裡邊兩面跑著傳話要東西,安姨娘臉上笑影都多了。
哪怕是抱來的弟弟,這母女兩個也想把孩子養住了,有些個事兒不必紀氏伸手,安姨娘就先幫著擋掉一半兒。
莊頭上到了年節總要送收成過來,鹿羊豬魚這些活物不說,還有五穀乾果,東西一多半兒折成現銀,只略送進幾車來讓府里人吃用,睞姨娘使了銀子讓小蓮蓬能跟車過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