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了。”一把抓住嬤嬤的手:“人,人挑了沒有?”
嬤嬤還似她小時候做了噩夢那樣替她揉拍,嘴裡哄她,看著她如今這付模樣,想著原來玉蘭花一樣的臉,眼圈一紅,差點兒就要淌淚:“安排好了,等過一段日子,就把人送去。”
黃氏緩緩籲出一口氣來,心口還燒得發慌,不由又多問了幾句:“人生的如何?可是按著那個活土匪挑的?”
嬤嬤點了頭:“是按著那樣子尋的,模樣好的價貴,這麼個丫頭花了五十兩銀子,倒能買上十個了。”說著拍拍她:“太太不急,正教規矩呢,總要調教的可人疼了,才好往那兒送。”
黃氏露出個隱秘的笑來,埋娃娃不過是第一步,紀舜英那兒總沒有她的人,哪個爺身邊沒有丫頭侍候,他也到了年紀,那個活土匪,若叫黃氏來看,除了生的伶俐些,一無是處,一百樣裡也就生得好這一條了。
男人哪個不動花花心思,紀舜英既喜歡她,那就挑個長得像的,一個還得等上兩年再吃,一個就近在咫尺,哪個男人能守得住,等那個進了門,叫她眼看著前頭一個跟她長得像,還有了寵,心裡又該怎麼想?
第277章 乞巧酥
紀舜英回紀家之前,先往十方逛蕩了一圈兒,他還記得許諾了明沅要送她堆紗花兒,既忙完了,便往十方街邊這些個鋪子擔子上去尋可心的,挑最合適的買了送給她。
往擔子上看了一圈,有牡丹有芍藥這樣大團富貴的,也有玉簪蔥蘭這樣細巧可愛的,偏只沒有茉莉花,若是她簪一把在頭上,再配上茉莉香,光是一想,就叫他忍不住彎起嘴角來。
他身上還穿著從七品的官服,卻當街買花兒,大姑娘小媳婦哪一個不飛眼過來看他,年輕輕的文官兒,生得眉目端正,帶著書卷氣,往擔子邊一立,連擔主的生意都紅火起來了。
那擔主見他看了一圈兒也沒看上眼的,問一聲:“相公要甚,只要是花,小老兒都能扎。”紀舜英看他一眼,確是他擔子上的紗花兒樣子最多,那擔主怕他不信還道:“排草豆娘五毒,只要小相公說出來,都成。”
紀舜英聽他這樣誇口,問道:“茉莉花能不能扎?”
小老頭笑了:“能扎,只那朵兒小,費功夫,又賣不出錢去,這才不上擔子,相公若要,明兒來取,只多饒些錢罷了。”大花賣的價貴,用的紗料竹骨多,一朵做出來既快還能賣得出錢,這些個小花非得一簇簇才好看,越是小越是費眼睛,又不比桃花賣得好,這才少人做。
紀舜英摸了錢出來:“這是訂錢,替我扎一匣子,若是扎的好,往後就在你這兒買了。”他從錢袋裡抓了一把,總有五六十文,給了這老頭兒:“若是明天不成,晚兩日也行。”
那些個挑花的姑娘也有偷眼看他的,這會兒正熱鬧,門樓鋪子正是待客的時候,黃昏下立著這麼個買家,光看兩眼也值得了。
可他這麼細的挑花,說不得就是買回去給娘子的,各各看一回,嘆口氣兒,見他扔下錢便走,相約著出來的便扯著袖子念上兩句。
紀舜英往紀家去了,綠竹卻按著點兒來拿紗花,老頭得了錢,回去做了半日,真個堆得滿滿一匣子茉莉:“娘子戴不得這許多,這個拿來掛在來插都成。”
一看那嫩面的官兒就是個老實的,買紗花買這許多,老頭就怕他醒轉過來退貨,想著法兒做了好幾種,素馨的也有,紫茉莉也有,白花不好上頭,把這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