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過毛巾給他墊到背後,又讓採茵調了蜜水來,灃哥兒“咕咚咕咚”喝盡了,出一聲氣兒扒著明沅告訴她才剛放了風箏:“柱子說溪裡的小魚可好吃,要是拿油炸了,就更好吃的。”
一臉饞相,眼睛閃亮亮的看著明沅,明沅“撲哧”一聲笑了,拍了他的背:“好,夜裡咱們就吃炸小魚,采苓,你使些錢叫莊頭下人撈個一簍子來,各房都分一些。”
白魚已經到了最肥的時候了,山泉滌過的,拿蛋液麵糊一裹,炸的金黃噴香,送上來時連官哥兒都要吃,紀氏先嚐了一個,衝明沅點點頭:“倒叫你想著了,吃口確是不錯,往日莊上竟沒人送上來。”
這魚叫桃花魚,也只桃花開的這十幾日裡有,莊上人自己撈了當肉菜吃的,尋思著送上去還不夠塞牙縫的,便自來無人送,如今紀氏吃著好,下邊人曉得能換錢,哪裡會不殷勤。
因著這魚吃桃花瓣,白裡頭又帶些淡紅色,同溪水裡撈出來的小蝦子一道上桌,一個是炸的,一個是拿油爆過,指甲大小的蝦米,用油一爆連皮也好一道吃,灃哥兒嚼得有味,只這東西嚼起來不雅,當著紀氏只沾一沾筷子。
明洛且喜又見著一樣當酒的菜,只桌上沒得酒,想好了等回去夜裡就要一罈子來,就拿這個下酒,一面抿唇兒一面衝明沅瞬瞬眼睛。
官哥兒一個吃了一碟子小炸魚,這魚的骨頭細,炸成透酥,嚼兩口就嚥下去,又沒魚刺兒,很適合小娃兒食用,紀氏見著兒子喜歡,側頭笑晏晏道:“明兒就到外頭去了,你們姐妹想著怎麼樂了沒有。”
無非是蕩千秋放風箏,這會兒盪鞦韆,不是坐著,而是立著,兩條腿分立著踩住踏腳,後頭有人拖,蕩起來衣裙飄飄,落下去時裙兒卻貼著腿,閨閣中才可玩耍,再不能當著人玩,這條不行,便只有放風箏了。
明潼一笑:“往常聽澄哥兒說騎馬如何有趣,我想著莊上也養得馬匹的,倒想試一試。”她一說話,餘下幾個都頓住了,只官哥兒灃哥兒兩個還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小蝦。
紀氏聽見只略皺一皺眉頭:“你想玩那個,倒也不是不成的,該早些說才好,也沒個善騎的在邊上瞧著。”紀氏倒不奇怪,小娘子習騎術,雖如今愈發少了,可原來卻成風氣,紀老太太那會兒,宗女中騎馬也是尋常,過得這幾十年,倒漸漸消退,女兒家只識刺繡了。
“莊頭上既養著,自然有人騎,挑一匹矮些人便是。”時人好武的已不多,好騎射的卻不少,金陵城郊的莊子上也都蓄養著馬匹,聖人是愛此道的,下官哪有不從,因著以武立國,聖祖皇帝那會兒,有一大長公主最愛此道,她的騎射功夫了得,能挽弓射箭的,這位大長公主便是嫁給了聖祖皇帝時的文定侯。
其時崇尚武道,傳了幾代漸漸湮滅,可那些個公侯伯家裡,總也教導子孫不忘乃祖之風,蓄得馬匹,不到窮的當褲子,再不會賣馬。
明潼原是會騎馬的,她的騎術在女流中也能數得上了,這個還是太子教她的,自個兒小跑上幾圈並不吃力。
紀氏難得見著女兒貪玩,自然依她,還愁起來:“縱有人有馬,卻無騎裝。”想得會兒點頭:“你穿那闊裙,裡頭襯了馬毛的長箍子的,把裙撐起來,倒也成的。”
南邊已經時興起了帶著裙撐的裙子了,顏連章回來時給紀氏也置辦了幾件,穗州的繡活一向顏色豔麗花樣大團,紀氏覺著太豔,一向不曾穿過,俱給了明潼。
明潼原就是這麼打算的,上邊是黑底元緞的繡花短衣,下邊是桃花紅色的撐裙,闊面馬面裙,裙褶處用紙片金挑線,立住不覺得,舉動由恍若流光,頭髮高高盤起來,旁的首飾俱不用,只插一隻盤金絲嵌紅寶的大金蝶釵兒,騎在馬上可不引人注目。
明沅一聽就明白明潼是安心要豔壓姐妹們的,她自來不曾辦過這樣的事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