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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姨娘的頭髮往外一拖一拉,安姨娘半個身子磕在地上,玉屏想攔叫絲蘭綠腰兩個掐著腰上的軟肉一把推在門框上,她眼見著張姨娘伸了指甲去撓安姨娘的臉。

&nbsp&nbsp&nbsp&nbsp玉屏才容易跑脫了,不敢往紀氏那裡報,先跑來找明湘,想著等紀氏來了,見著安姨娘受傷,再有明湘相求,總能看過一面兒,不至重罰。

&nbsp&nbsp&nbsp&nbsp可等明湘趕到的時候,卻見著安姨娘把張姨娘壓在身上,頭髮扯得散亂,狀如瘋婦,明湘驚的往後一倒,彩屏一把扶了她,還想勸她離得遠些,小香洲這樣遠,她們都到了,太太那頭且還沒人來,可不是有蹊蹺。

&nbsp&nbsp&nbsp&nbsp紀氏那兒早早得著信了,顏連章吃得大醉,倒在床上一場酣睡,紀氏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跟他如此已不能同榻,索性歪在羅漢床上,眼睛盯著紅帳子,聽著他的打鼾,翻轉了身子發愁,他是一口應下了,挑的還是嫡子,可又要家裡兩個女兒怎麼辦。

&nbsp&nbsp&nbsp&nbsp程大人來年就要升禮部郎中,他是有意跟那最末一趟順風船的,他雖是禮部,卻不是制典司這樣的清水衙門,他是管著主客司的,主客司管的是藩邦來貢接待賞賜之事,四夷來人不說,那些彈丸地裡也出得好東西,送貢來朝的使臣中除了上貢給皇帝的,自然也要給主客司的官員帶些東西。

&nbsp&nbsp&nbsp&nbsp他們來朝總要覲見皇帝,又不能自家去叩宮門,要衣要食要住要行,還得打聽些個進行近來的忌諱,自家所求也總得有人得分說一回,若是逢著聖人心情好,那手上肯鬆動的東西多,他們這點貢上來的東西也都有了回報。

&nbsp&nbsp&nbsp&nbsp裡頭有漢化的深的,也趁著來朝挾帶私貨,這些貨怎麼出,往哪兒出,可不就想著跟主客司的通一通門路。

&nbsp&nbsp&nbsp&nbsp蒼蠅再小也是肉,一來二去作得慣了,程大人手裡很有些銀兩,這筆財接著怎麼生財,便想到了顏連章這頭,便是船引批不出來,他在穗州當得三年官,又因著紅雲宴當了一回上差,跟穗州地方的官商都混了個面熟,自家家裡又是有船通商的,結得姻親,可不便宜。

&nbsp&nbsp&nbsp&nbsp顏連章經得那一回,也知道自家兩個女兒要進宮是無望了,家裡也只有一個明漪,如今年歲還淺,若能養得住,那也是太子登上大位之後的事,失了先機心頭不襯意,程大人提出要結兒女親,丟擲來的還是嫡子,足見誠意,他實是不把兩個女兒放在心上的,程家門第不差,吃得酒酣耳熱,竟一點頭應下了。

&nbsp&nbsp&nbsp&nbsp紀氏再想轉圜也無餘地,按著顏連章心裡頭排位,那自然是明湘早過明洛,明湘才是姐姐,哪裡知道後頭還有這麼一番官司,回來便說已經定下了,還交割了信物,再無更改的。

&nbsp&nbsp&nbsp&nbsp紀氏還是打程夫人信裡知道的,她也知道事情辦岔了,在丈夫跟關嘆得兩回,程大人一拂袖子,倒把兒子罵了一通,自來婚事都是父母之命,由不得他來挑撿。

&nbsp&nbsp&nbsp&nbsp既有這樁事,便同顏連章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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