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
詹仲道深覺有理,便也學著紀舜英的樣子,拿勺子挖了一塊嚼吃起來,哪知道明洛在綠雲舫裡頭看的呆了,眨巴著眼兒道:“原來他喜歡吃甜的。”
第252章 乳餅子
紀舜英就這麼在顏家住了下來,到了日子下場的時候,紀家才派了人上門來,說是過來送少爺去貢院的。
趕車的人有了,車裡卻是空的,甚個吃食衣裳筆墨籃子都不曾備下,只光身來了個人,還掖了袖子衝紀舜英笑:“少爺上車。”
青松綠竹兩個眼裡差點兒冒出火來,這麼空落落的也好意思說是送考,青松還衝著綠竹咬耳朵:“可別上了車下不來,我看上頭這一個巴不得咱們少爺考不了呢。”
一邊一個緊緊跟牢了紀舜英,對著車伕道:“哪兒就用送了,就這幾步路,走走就到了。”一個拎了食盒一個抱著包袱,後頭還跟著紀氏派的長隨,四五個人簇擁著紀舜英。
那趕車的也不過是領了命來的,就在顏家門口等著,黃氏也不是非去送不可,她還不曾蠢到家,這許多人眼睜睜的看著,難道還能用這四面薄車壁把紀舜英給困住不成?
車伕見著不肯坐,便又駕車回了紀家,報給了黃氏,她原也不過擺個樣子,紀舜英不坐這車倒合了她的心意,轉頭對著紀懷信又是一通哭訴:“竟疑心成這個樣子,院子是他嫌棄了不住的,這樣的大日子,我巴巴的派了車去,為著保平安還替他念了三卷經,這倒好,連碰都不肯碰一下,白養他這樣大,卻一心向著外人。”
紀懷信哪裡聽得這些,這些年他早就把黃氏原來待紀舜英那些事給拋到了腦後,想著自來不曾虧待了他,他卻這般記仇,說不得真個養了個白眼狼出來,看著黃氏拿帕子捂住臉哭,不耐煩的揮了手:“你不必管了,隨他去。”
黃氏等的就是這句話,放下帕子,露出揉紅的眼兒:“看老爺說的,總歸是我的兒子,總該派人在貢院外頭侯著才好。”
她漸漸摸著了門道,兒子跟不跟她親,紀懷信是不在乎的,可是不是心裡想著紀家,他卻十分看重,越把他說的不孝,紀懷信越是看不上這個兒子,再等他落了榜,家裡可還有他的立錐之地。
若是中了舉人倒是能當官了,可家裡不替著疏通光是補官就能等個三四年,還沒個好去處,又最是個熬資歷的,三年一輪換,便叫他高運幹出政跡來,那也已經半截身子埋黃土了,這輩子又能有什麼出息。
若是沒考中,那一個秀才的出身又有什麼用,到時候鋪子田地都捏在自個兒手裡,紀懷信又斷了這個念頭,給她的兒子當個二管事。
她花得那許多銀兩,師婆把她緊緊釣在勾子上,樣樣事體都自有一套說法,原說那通天路已經是叫五鬼給斬斷了,只差著最後一步。
黃氏把師婆的話奉作了金科玉律今兒她起的比誰都在,往屋子裡頭供的佛像前邊,不多不少真個唸了三卷經,外頭說是保他金榜高中,可前頭供的卻是從師婆那裡寫來的人神符。
求菩薩的人那許多,有人靈有人不靈,那不靈的自然就是不曾通路引,她求了這個來,唸完了把這東西燒化了,菩薩就能聽見,萬望著能顯靈一回,叫他名落孫山外。
車伕一走,青松綠竹倒鬆一口氣,這會兒時候還早,可要走去夫子廟也不是幾步路就能到的,還是坐了車,一路走了小道繞過去,大路叫堵得水洩不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