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辜負陛下的聖恩!”
“準了這些摺子,劉瑾這老狗……著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堂會審吧!”
他疲倦的搖搖頭,將手中的扇子丟在面前小山一樣的奏摺上:“都拿出去,朕以後不要看到這些摺子,也不要看到劉瑾這個人了!”
……
“劉瑾就這麼倒了?”
這個訊息傳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信,這些年來,被劉瑾荼毒的官員、百姓,不知道幾何,因為皇帝的寵信,劉瑾簡直是壓在他們心頭那永遠都搬不走的一座大山,這可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這座大山就這麼情悄悄的倒了?
那麼滔天的權勢,蓄養那麼多的爪牙,難道他就一點反抗都沒有?
這幾乎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這麼大的事情,就是京師亂上一陣子,也似乎是不奇怪的事情,昔日劉瑾沒倒的時候,就是他打個噴嚏,他手下東廠的那些爪牙,也得走街串巷翻門入室折騰一陣,看看是不是又有誰在詛咒他們的劉公公,眼下這種安靜的局面,反而讓人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但是張彩知道,劉瑾這一次,真的是完了。
雖然劉瑾上朝站在皇帝身邊,可代皇帝決斷;下朝了坐在司禮監,可代皇帝批紅,看似權勢無邊,其實,有心人真的看一下,他的權勢,全部都是來自天子,來自那個不愛打理朝政的正德皇帝。若是有一天,皇帝不想讓他在這位置上幹下去,那他就什麼都不是。
至於說皇帝要拿下劉瑾,劉瑾為什麼不反抗,別人不知道,難道張彩還不知道嗎?反抗,他劉瑾拿著什麼來反抗,兵權,他從來沒有碰過,他手裡最得力的爪牙東廠,也被錦衣衛和西廠打得氣焰全無,如今就剩下小貓三兩隻在那裡還撐著一個東廠的牌子。
至於滿朝文武,這四年多以來,劉瑾幾乎從頭到尾都得罪了一個遍,他一個宦官,還想學人家當孤臣、當權臣,偏生做人又貪婪又跋扈,這唯一的下場,就是他失去了皇帝的寵信之後,滿朝文武除了一片喊打喊殺的聲音,沒有一個人為他張目。
當看到那些西廠的番子,將一件件的兵器鎧甲往著劉瑾的宅子裡搬的時候,張彩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劉瑾就是不想死也難了。
他可能是最早察覺劉瑾出事的人,那天下午,他正朝著劉瑾的宅子走去,遠遠就看到了無數的番子、兵丁,將劉宅圍的一個水洩不通,他二話不說,立刻掉頭就走,從此,再也沒有回到衙門和他自己的家裡。
他的決斷非常的正確,張永一拿下劉瑾之後,就開始按圖索驥將劉瑾一黨一個個的抓捕起來,他張彩在張永的名單上,即使不是第一,也絕對是第二第三。
只不過,即使他見機這麼快,那個時候,他也已經出不了城了,眼下,他正躲在距離劉宅不遠的一處民居里,看著那些穿著官衣的人,在劉宅進進出出。
“要自救,要自救!”哪怕是落在張永的手裡,他也必須尋找任何一根可能的救命稻草,以他這些年幫劉瑾做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遠處走來了一群人,正在窗前微微有些發怔的他,陡然一個激靈,他看到了他認識的某個人。
朱雲娘在錢無病的前面蹦蹦跳跳,看樣子十分的雀躍,昨日裡,錢無病隨口說了一句劉瑾府邸裡抄沒出來的東西之多,朱雲娘頓時大感興趣,直接找上了他,要去劉瑾的宅子裡“開開眼!”
用她的話說:“銀子我見過不少,可是幾百萬兩銀子放在一起的樣子,我可沒見過,那得要多少屋子裝啊,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
於是,在李鳳兒的笑意中,錢無病就被這小丫頭拖到這裡來了,在代王府,如今李鳳兒被錢無病的人緊緊保護著,內有錦衣衛,外有王府侍衛,更有慕四娘,開門紅一眾高手在側,她的安危暫時是不用怎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