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竟是改頭換面……她不踩踩婷娘,以後還會有人把她當回事嗎?
這思路並不算錯,其實也是捉住了真相,但以牛貴妃的淺薄,要矇蔽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從前有吳興嘉在旁,蕙娘怎麼說怎麼做,都難免被她尋出可乘之機罷了。現在煩人精不在,她難道還要婷娘提醒?福壽公主才把事兒辦成,她已經知會雲管事,告訴他時機已至。只是雲管事當時在外辦事,如今回了京,三人方才坐下來正經商議罷了。
“我和侄媳婦又想到一塊了。”雲管事也未拿喬,他放鬆地一笑,“剛收到訊息,我就派人給妙善送了信,只是怎麼安排,還得看你——畢竟是未蒙得見幾位貴人,對他們的性子,我是拿捏得不如侄媳婦更準。”
蕙娘也不謙讓,微微沉吟片刻,便道,“倒不必再安排藉口,讓他去靜宜園了。還和從前一樣,讓妙善回慈恩寺吧,若貴妃口氣鬆動了,再讓牛家過去慈恩寺做個法會,這也自然一些,不失他大師的身份。不然,倒像是我們從前真是刻意要坑她一樣了。”
良國公和雲管事商議了幾句,也道,“也好,這樣便更是水到渠成了。”
如此小事,並不須花費多少心力,幾句便算是商議完了。蕙娘猶豫了一下,又道,“還有就是,今早孫家來人給我送了些東西,又問我們何時去許家拜祭,正好和楊家一道約了同去……看來,只怕是要乘這個機會,同許家人見面了。”
許夫人的喪事辦得隆重,要足足停靈過了七七,再送回揚州祖墳安葬。許鳳佳身為世子當然要隨船南下,而平國公的身份,又不適合同小輩們秘密作此商議,他要出面,權家非得出良國公不可,桂家那邊,也不能以桂含沁作為代表。那麼這件事的性質,也就更嚴重得多了。這些老成持重的政治家們,當然不會平白興師動眾授人以柄,因此哪管哪家背後,怕都是大人做主,但這一次聯盟,卻由小輩們出面聯絡也就夠了。良國公眉頭微微一皺,輕嘆道,“也罷,終究都是要有第一步的……這一次,便由你出面吧。”
本來權家也要出動權仲白,才算是舉動得體。良國公的意思,便是既然這一代情況特殊,做主的乃是蕙娘,那麼外人遲早要知曉這個事實。這句話,便算是初步承認了蕙孃的主母地位。雲管事嘴唇翕動了一下,卻到底也沒反對,只道,“許家喪事,實在太不是時候了。他們家這次閉門守孝,頭一年斷不能隨意同別人走動……你們任務重啊,這次會面,必須就得拿個章程出來。本想再試探試探幾家態度,我們自己再拿主意,如今看來,倒是不成了。”
這樣的大事,要在一次會面裡就拿下主意,事前必定要有完備的準備。權家意在直取牛家,也不是去玩的,自己總要有套方略,免得別家技窮,這樁大事還真辦不起來。蕙娘和良國公都點頭稱是,良國公道,“本來還想著蓄蓄力……這一回,咱們幾個別的不說,藉口總要想好,不然,怕難以取信於其餘幾戶人家。”
雲管事皺眉道,“總不能實話實說,真把婷娘提出來吧,那也太扎眼了,再說,人家也不會信。倒不如把水攪渾了,把三皇子捧出來做個藉口?”
“這不大好,”良國公的眉頭也擰起來了。“老楊的地丁合一今年剛鋪到江南幾省,他正是最怕麻煩的時候,寧妃龜縮不出,三皇子都幾歲了,聽說連三字經還背不全。我們這一杆子出去,老楊先要嚇得跳起來了。再說,許家和楊家聯絡更緊密些,他們心裡會沒有想法?此時尚且都不開口,說不準,奪嫡上兩家是早有了默契,此時還沒想著要招兵買馬呢。”
要搭上三皇子,因權瑞雲的關係,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雲管事若有所思地一撇嘴,自言自語一般,“也是,若大事不成,這就是一條退路,婷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