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二月的最後一天,也是這月最後一次的休沐日。
沈舟正在庭院裡躺著曬太陽,呂長青走過來,說顧庶常和柳庶常來了。
沈舟眼睛都沒睜開,眼珠子動了動,上面遮擋光線用的黑紗也跟著動了動。
“把他們帶到廳堂裡好好伺候。”
“是。”
呂長青走後,沈舟才悠悠起身,黑紗也隨著落下,他扭了扭脖子,看著身旁伺候的石頭。
他喊了一聲,吩咐石頭。
“這竹榻就放這裡,不用搬回去,我一會再回來曬曬。”
春未去,早晚還有些冷。
沈舟已經曬了好一會了,這會曬得渾身暖烘烘,舒服極了。
打算等顧錦他們走了,再回來躺會。
石頭應了聲,不過也沒聽沈舟的就放這裡。
他當著沈舟的面把竹榻搬到了陰涼處放著。
沈舟看著,挑了挑眉。
“石頭啊,少爺的話都不聽了?”
石頭嘿嘿一笑,“少爺,等您回來,我再給您搬出來就是,這曬久了,要壞的。”
沈舟也就是開個玩笑,聞言,笑道:“石頭懂得真多,那少爺就聽你的。”
說著,他把手上拿著的黑紗往袖子裡一塞。
“走吧,莫要讓他們等久了。”
“是。”
顧錦和柳承書坐在廳堂裡,端著茶碗沒喝兩口。
便聽到一陣往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了眼,放下茶碗起身,沒一會,沈舟的身影便出現在廳堂門前。
沈舟看著兩人,邊走進去,邊笑。
“安華兄,允信兄,近來可好?”
顧錦笑道:“挺好的,澤玉兄身子如何了?”
“歇息了幾日,好了不少了。”
沈舟說著,讓顧錦和柳承書坐下。
剛剛逆光,沒看得太清楚沈舟的臉色。
這會倒是看清楚了。
柳承書打量著沈舟,關心道:“澤玉兄,你傷好些沒有?”
“傷沒什麼事,你們莫要擔心。”
說著,沈舟一笑,“你們這是從哪得知的,難不成,我這事都在朝堂裡傳遍了?”
柳承書很是老實,“倒也沒傳遍,不過想來也差不多了。”
顧錦在一旁補充,“我與允信兄哪能接觸到朝堂裡的事,別的不知,但我們這邊,應該是都知道了。”
沈舟瞭然,失笑,“你們都知道了,那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聞言,顧錦和柳承書也笑起來。
“哎,澤玉兄說得也是。”
見沈舟精神和狀態都不錯,柳承書和顧錦也是放下心。
“我與允信兄帶了些補藥過來,等你身子好了,可以再補補,莫要虧了身子。”顧錦一臉認真。
柳承書也在一旁點頭贊同。
這流血的事,可不是小事。
趁著年輕好好補補,也能把缺失的氣血好好補回來,免得以後年紀大了身子虧空得快。
沈舟笑著收下兩人的關心。
“放心,我到時就讓伙房那邊的人去弄,天天喝。”
三人也是挺久沒有私下一起相聚了。
這會聊著聊著,便有些止不住。
沈舟乾脆讓石頭去叫人再搬兩張竹榻去庭院那邊。
於是三人很快就從廳堂那轉移到了庭院這邊。
三張竹榻並排放著,沈舟躺在中間,左邊是顧錦,右邊是柳承書。
三人面朝陽光照射的方向,眼睛上都覆著一層黑紗。
沈舟閉著眼,跟顧錦和柳承書說:“這日子過得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