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朵妖異之花,眼神中剎那間流露出偏執到病態的瘋狂,轉瞬即逝,又恢復風平浪靜的模樣。
破曉時分,尤芍從夢中驚醒,混亂的夢境從她腦中褪去,留下斑駁的心悸。
她輕舒一口氣,起身洗漱更衣。拉開窗簾,朦朧的晨光傾瀉進房間,窗上還殘留著昨夜的雨珠。她盯著一個不停下落的水珠,很快收拾好一切,走下樓去。
今天要趕去中心區參加一場好友舉辦的畫展,許多上層名流都會參加。不過二十出頭,她已經是非常出名的藝術家了,她的作品總是非常受富人青睞。她少與人深交,但也有三兩好友,其他的人總是形容她是“八面玲瓏”,但事實應當是有些出入的。
路過熟悉的小巷時,她突然嗅到一絲違和的血腥味。她突然劇烈地心跳,因為在人的前方,有一朵黑玫瑰,被雨水打掉了大半的花瓣,還溼漉漉的,蔫蔫地躺在地上。她走近,難以抑制地有些心悸,眼底有波濤洶湧,指尖顫抖,拿起那朵黑玫瑰,放進了包裡。
休息室前站著一位清秀的女人,身穿一條淺綠色長裙,配著一件短款米色針織外套。她招呼著尤芍過去。尤芍和她打了個招呼,這就是她今天要辦畫展的朋友,她“三兩好友”的其中一個,蘇意。
蘇意對她笑笑,領著她進了休息室。在椅子上,掛著一件高領無袖的純白色修身長裙。“怎麼樣,我挑了好久,這件可以把你那奇怪的紋身遮住。其實要我說,那個圖案還挺好看的,就是巧在這殺人犯和你撞了,他也喜歡黑玫瑰。”蘇意調侃地笑道。
尤芍愣了一下,沒接她的話,微笑一下拿了衣服就進試衣間裡換上。純白的布料完全遮住了她胸前那朵黑色的玫瑰,雪白的肌膚,純白的長裙,叫人看不出一點端倪。鏡子中映出一抹倩影,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卻帶著神聖的禁忌感。
尤芍出來之後,蘇意毫不吝嗇地把她從頭到腳誇了一遍,和她一同前往展廳。此時人已經很多了,穿著講究的富人們三三兩兩地走動,邊欣賞蘇意的作品,邊趁機拓展人脈。她們遠遠看見有一位氣質沉靜的男人站立在畫前。與他人不同,他似乎看得十分仔細,不與人攀談,也不是漫無目的地亂晃,宛如真的只是為畫而來一般,與全場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截然不同。
“那是李先生,李斯覃。”蘇意看著他,和尤芍說,“他是李氏集團藥物研發公司的總裁,聽說他對藝術很感興趣,看樣子確實如此。”
尤芍點頭,視線沒有停留太久,但對方好像注意到了她們,蘇意只得帶著尤芍走上前。蘇意露出笑容,與他握手。李斯覃也露出溫和的笑容,回應道:“久仰大名了,之前聽說您在月蝕灣辦展,本想前去,可惜臨時有工作安排,錯過了。”
李斯覃顯然看出了尤芍的疑惑,特意解釋道,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尤芍與他對視,他的眼裡充滿笑意,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只是一時間沒人順著往下說話。
“原來如此,也真是機緣巧合,今日在我這裡認識了,以後也有機會安排。”蘇意笑著接話。
其實只有少數人知道,“八面玲瓏”的尤芍是不樂於社交的。李斯覃依然保持溫和而疏離的笑意。他們互通了微信。
在拿出手機的瞬間,尤芍好像看見了有條新聞推送,一閃而過沒有看仔細。
古芳一心惦念著女兒,走得太快了,以至於在她的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條黑影,她都無所察覺。
“站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古芳嚇了一跳,站住了。不過,當她發現對方只是個女人時,她的害怕程度減少了許多。
“那個黑影厲聲一喝。”古芳放眼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意欲行兇的女人,然而看不分明。那女人揹著月光,臉色愈顯黑暗,隱約只見一張纖巧的臉上罩著一塊黑紗,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