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玩家,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去換所有人的he結局,僅僅作為他自己的話,現在牽絆越來越多的那月已經做不到了。
他如此艱難地擁有了過去想也不敢想的感情,又怎麼可能輕易地讓自己變成一無所有的『敗犬』。
只有把自己仍舊劃出作為玩家的一部分,他才能夠拋棄所有貪戀,義無反顧地為那些他擁有的感情創造更美好的未來。
哪怕他們的未來裡不再有他,只要過去他來過就無所謂。他想。無所謂,起碼他們的故事裡曾有他。
於是那月沒有正面回答萩原研二的問題,而是選擇結束話題。
「國外的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的?」左側的肺部剛中了一槍,那月似乎被嗆到了,距離最近的萩原研二頸側立馬濺上他咳出的血花,說話聲又輕又快,還帶著笑。
「對了,祝你摔斷腿(break a leg)。」
玩家說,祝你成功。
先前被鐵鏽味遮掩住的迷藥氣味這時才被他發現,萩原研二的意識隨著那句話的出現開始模糊,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扯著好友衣袖的那隻手開始無力地滑落,而下一秒,一個帶著血腥氣的冰冷懷抱接住了他。
「我說了,我會很快復活的,研二,」他貼著玩家已經在幾秒內修復如初的胸膛,聽到頭頂的那道聲音恢復正常的音量,說出了冷酷的話,「也許我能為你上一課,不要對你的敵人手下留情。」
「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殺了我吧,只有死在你們的手裡才能給我帶來僅有一次、無法被消費的解脫。」
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剎那,萩原研二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在了他的前額。
他陷入了安睡。
第二百一十六章
琴酒是在完成一個需要貝爾摩德協作的任務後,於回程的車上才看見基安蒂的未接來電的。
他盯著手機螢幕上的備註,神情凝重。
如果沒記錯的話基安蒂那傢伙被他派去那家組織的醫院附近,保護boss的人身安全了吧?
雖說boss本人就是個能力強悍的傢伙,但琴酒還是沒辦法忘記那個場景。
半個月前從千葉基地離開的時候,剛剛捉摸不透地笑著把波本丟下去等死的赤江那月忽然就倒在他身上,身上崩裂的傷口幾乎要把琴酒那件米色的裡衣也給染紅,後來回去讓醫療部一檢查,發現他身上不止被開了兩個洞。
除了『波本是臥底』這個情報被琴酒得知外,一直表現得像個不會受傷的機器人一樣的boss忽然就住進了醫院,一住就是兩個星期。
琴酒說不懷疑是假的,他也差不多能猜到對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餌料,看看組織裡還有哪些小老鼠會上鉤,也正因如此,琴酒才派了基安蒂去遠端提供保護。
無論怎麼說,卡路亞目前可都是他認可且臣服的boss,不能讓boss出事。
現在,琴酒看著幾分鐘前自己還在任務期間時基安蒂打來的未接電話,心底產生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該不會真的是那邊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而另一頭的基安蒂看著時間到了還沒被接通,自動結束通話的電話,翻了個白眼。
「琴酒那傢伙怎麼不接電話啊?難不成要我自己去回收卡路亞?饒了我吧,還以為真的是保護任務呢,」她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沒想到卡路亞會跟條子有接觸……」
她隨手把手機塞回口袋裡,準備十分鐘後再打一通,現在還是先走為上,誰知道附近有沒有警方的埋伏。
等基安蒂背著吉他包從寫字樓後門走出來,也只過去了五六分鐘,她選擇的狙擊點正好在羅森公園對街,從光線昏暗的深巷角度,還能看到那輛由那個她曾在電視報導上見過的警察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