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明白嗎,石川啄木?他恍然大悟,在心中自問自答。不,你明白那月大人要做什麼了。
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冰冷非常的那張臉緩慢地貼在了石川啄木的右臉頰上,動作的執行者輕柔地對他貼了三次,最後抬手環住他的肩膀。
黑髮青年將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就在他的耳邊笑著說道:「既然已經明白了,那麼,就去死吧,一。」
石川啄木曾經不叫這個名字,他叫石川一,也曾經只是他眼中沒有活著的資格的,普通人。
『撲哧』一聲,鋒利的刀刃割開單薄的衣服布料,輕而易舉地從後方被送入這人的胸膛,石川啄木沒有反抗,綠眼睛以極快的速度灰暗了下去。
「順便,我也不喜歡綠色。」
afia的親吻可不一定全是好事情。那月垂著眼注視著棕發青年的身形在懷裡像崩潰的資料那樣炸開消散,若無其事地又收回了那把從老師身上順過來的匕首。
哪怕僅僅是貼面禮,這也是個由他這位不倫不類的afia首領給出的『死亡之吻』,代表著緘默與死亡的,給予背叛者的禮物。
「……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這個東西?」
那月笑眯眯地轉身,背著手看向老師:「是嗎?不過,我是個記仇的人,說過要報復他,就會做到嘛。」
話是這麼說,那月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裡殺了石川,把他送回橫濱,這個笨蛋部下在他計劃裡還有點用處,誰讓老師提早把這傢伙叫了過來,這裡又沒外人,天時地利人和,他不動手都有點說不過去吧?
石川啄木是個願意把靈魂都為他獻上的部下,但要那月說,他不在乎,那樣扭曲的情感對他來說有什麼益處嗎?要是留著石川啄木,在後續的計劃裡一旦東京亂起來,這傢伙對他真正在乎的人們動手的可能性是——
百分之百。
他不會給其他人留下這個隱形炸彈,尤其是在這枚炸彈已經在上個周目裡奪走他的好友的生命的前提下。
「哎呀,忘記跟他說了。」那月忽然露出苦惱的表情。
太宰治挑眉,感興趣地問:「什麼?」
「我的新部下可比你優秀多了哦,啄木君。」
在太宰治注視下,他的弟子如此欠揍地說道。
還是不要告訴小紅,剛才的對話有他那群好朋友們在後面聽著了吧。太宰治接近憐憫地想,誰讓這孩子剛才故意對他打了直球,也不能怪老師同樣報復回去吧?
第二百零七章
「嘭!」
休息室的單間裡傳來一聲悶響,剛巧過來的琴酒站在門口微皺起眉,一旁的伏特加很有眼力見地代替自家大哥上前去敲了兩下門板。
兩人沒有等多久,門從內部被拉開,屋內的金髮男人微笑著將手搭在門把上:「怎麼,大忙人卡路亞終於有時間接見我這個小小的情報人員了?」
琴酒的槍口穩穩對準他的眉心:「說話的時候注意點,波本。」
「我不介意殺死一個『小小的情報人員』。」
被稱做波本的男人無所謂地聳肩,那副讓琴酒已經逐漸開始熟悉的假笑始終沒撤去。
「那你可得注意點,不要手抖啊,g,」一向做事圓滑很少會主動得罪人的波本說著說著,嘴角下撇,顯露出一瞬令伏特加渾身一震的殺意,似乎是在挑釁琴酒,「希望你也沒忘記,在去情報組之前,我也是個行動組成員。」
伏特加感謝自己臉上的墨鏡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眼神,不然他要是在波本面前被嚇到,大哥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波本是吃了火藥?怎麼突然就敢跟琴酒大哥嗆聲了,這傢伙不是一直跟貝爾摩德那女人一樣只喜歡陰陽怪氣別人,從來不正面衝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