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心底都升起不妙的感覺,果然趕來時就從萩原口中得到好友和罪犯一起摔進海里的訊息。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hagi?」松田陣平強自冷靜地問。
「我過來的時候小那月似乎有些奇怪,沒有躲開那個人的攻擊,」萩原研二這時也儘量複述完整,「他們在打鬥途中位置有變動,那塊懸崖可能本來就鬆動了,才會直接讓他們掉下去。」
諸伏景光的語氣飄忽起來:「沒有…躲開攻擊?」
他們還沒繼續說,水面就被破開了,冒上來的正正好好四個腦袋,這讓三人都狠狠鬆了一口氣。
等那個土黃髮色昏迷的男人被放平由諸伏做心肺復甦時,一隻手臂繞過降谷零脖頸掛在他背上的那月也咳出幾口水,勉強靠在伊達航手臂上站直身子,掀起眼皮聲音稍弱卻帶著笑意地跟好友們打了聲招呼:「唷,都在等我嗎?」
那月在抓著本間辻上浮的時候就想明白那個人是為什麼要把這傢伙放出來、又丟到他面前的了。
他想看警官先生把這個罪犯殺死,想看警官先生面臨生命的抉擇時痛苦糾結的模樣。
那就想想唄,他怎麼可能會這麼便宜這個蠢貨,不把他丟進監獄裡煎熬痛苦掙扎過下半生,直接送他下三途川?
做夢。
濕漉漉的黑髮黏在臉側,青年望著已經恢復呼吸的男人,用近乎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入水到最後可是最溫柔的自殺方式了,怎麼能讓他享受到這種溫暖?」
也許是因為受傷,那月並沒有看見,耳力很好的五人組一個猛回頭齊齊看向他。
第七十三章
赤江那月是個什麼樣的人?
要松田陣平來說,這就是上天見不慣他一生瀟瀟灑灑所以派來折磨他的小惡魔,要是放在七年以前,無論誰告訴他『你以後會該死的像個男媽媽一樣去擔憂一個人』,都絕對會被覺得這是侮辱的他罵罵咧咧地一拳揍翻。
誰讓事實如此,松田陣平明明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主,卻一遇到比他還浪的赤江那月就恨不得咬牙切齒地把『規矩』兩個字拍這人臉上,好叫對方學會最基本的常識:碳基生物真的不能充電三個半小時,就待機三天三夜啊!
每次幾個同期好友一起聚會,松田陣平都會喝上一大杯痛訴平時和好友在按時休息方面鬥智鬥勇的經歷,再大罵一聲:「我一生行善積德,為什麼要讓我遇到這麼個糟心玩意!」
然後就會被左邊的「糟心玩意」本人在腦袋上套個戳孔的牛皮紙袋物理靜音。
要不是坐在對面的萩原研二每回都會狂笑著拍影片,松田陣平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居然那麼『像一隻炸毛的貓』(萩原語)。
明明都是成年人了,關係再好的朋友也不該越過線關心到這麼裡面的事情……
可松田陣平敢保證,但凡他們幾個主動往所謂『正常交際』的圈裡挪了一步,那個好不容易已經在試圖把自己對著他們剖開的傢伙絕對會一副『你們怎麼想就怎麼做吧』的表情,然後把自己仔仔細細地合上,相處一如既往,只是不再露半點真實和破綻。
「彆扭的傢伙,比看起來還孩子氣,碰上我們真是他走大運了。」這是松田陣平對幼馴染吐槽的話。
「可是小陣平,你其實很樂在其中吧?」萩原研二那雙紫色的眼睛好像看見他心底最真實的情緒,笑眯眯地說,「嘴上抱怨小那月,行動卻毫不拖泥帶水…你可不是那種會為真的很嫌棄的人忙上忙下的型別哦。」
不然怎麼說是從小玩到大的幼馴染呢,萩原研二還宣稱只要松田陣平抬個手他都能猜到要揍人還是拿東西(「那你就先嘗嘗我的拳頭吧,hagi!」),聽起來有點誇張,但也沒說錯什麼,他們倆實在太熟悉彼此,以至於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