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是出於情況複雜把第一起案件一直資訊封存押後處理的,畢竟那把槍上並沒有提取到任何人的指紋,而『有犯人在看守嚴密的監獄裡遭到槍殺』這個新聞一旦上了報紙,他們要面對的可就是全國人民那能說成打湧來的投訴信了。
還是早上那月在確定這兩期案件都是同一人犯下後把訊息跟著案件傳回來,他們才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也沒辦法以逮捕嫌疑犯的名號對玩家做什麼,誰沒聽過赤江那月是一名業務能力又強又有正義感、對受害者和人質溫和而對犯罪分子不假辭色的優秀警察呢?
連報紙都在報導『警視廳之光』、『警界標杆』和『光明之子』這樣的稱呼,對他大誇特誇,又怎麼會有人憑現場遺留的手機上的指紋就懷疑是對方殺的人——高層猜忌心強的部分人確實會。
但別的不說,就是從赤江警官同樣驚人的推理能力來看,哪怕真是他作案,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
也不怪佐藤警官會這麼說了。
案件的資訊接下來是由早上親自轉過一遍現場的那月描述的,他還在思考用什麼方式把自己推理出來的東西告訴這些人,就對上三位好友的『死亡視線』。
今天去了現場後就保持興奮狀態到現在的赤江警官:……
嗯,這個那個,陣平君他們好像,是有提醒自己不要又隨便涉險來著?
他在內心乾笑兩聲,表面淡定如常,站起來就丟了個大雷:「我的推理和現場所有的資訊都表明了兇手要麼是很熟悉我的人,要麼就是,我自己。」
連本人都承認從那些線索推理出的兇手是他,只能說幕後的人身份更撲朔迷離和危險了,三個認識七年的同期都沒辦法說自己能百分百騙過這個人的眼睛,那麼那個兇手又是怎麼做到的?
「屍檢報告上寫得很清楚,死亡時間推測是昨晚八點二十分到八點四十分之間,」那月壓著眼底的笑,語氣一本正經,「很遺憾,那個時間我並不能拿出讓人信服的不在場證明。」
因為昨天晚上那個時候他是和天海幸待在一起的,如今距離蘇格蘭死亡和庫拉索被公安俘虜也有一個星期,在遲遲帶不回庫拉索的情況下,朗姆那邊也開始騷動。
他們準備滅口了。
所以透過自己的渠道得知這個訊息的那月就聯絡了公安那邊,到名下某棟私人別墅和天海幸見了一面。
理論上來說,他是可以讀檔回到昨晚直接找出兇手的身份——那樣可太沒意思了。
拜託,誰會這麼玩推理遊戲?
跟那個組織相關的情報在公安內部都是機密,他當然沒辦法告訴其他人,這麼看來那個和他同臺對弈的人連那月沒有能直接拿出來的不在場證明這點都提前算到了。
知道他昨晚和天海幸見面的只有部分必需看護人員,不過按那個人能躲過諾亞方舟追捕的電腦技術,訊息說不定也是他自己查到的。
線索又斷在了這裡,那月卻要斂著眸才能掩飾好亮閃閃的紅瞳。
真是太——棒——了啊!
這種每一步都被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思維方式算到的體驗,以前只有太宰先生能讓他感受到,而亂步先生根本懶得做這麼多,他都是直接一步將軍的。
讓那月在推理方面吃癟也只有那兩位他認可的前輩能做到,現在似乎出現了第三個人,他一瞬間還幻想了一下說不定棋盤對面是太宰先生——算了,比起不切實際的事還是繼續想案件吧。
「我猜,對方的下一個目標是,」那月彎彎眼睛語氣溫和,在不自覺屏息的幾人面前說了一個十分陌生的名字,「外守一。」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伊達航,他顯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緊皺眉頭捏起拳來。
「前兩起